,指尖在未经主人的允许的前提下,就擅自拨通了那个号码。 在城市的另一端,热闹的包厢里,裴冽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最近需要打他电话的合作伙伴都在桌上,父母也刚刚才联系过。 这个电话会属于谁不言而喻。 裴冽的眉心不自觉地有些拧。 之前那晚因为裴云洲的事,他已经提早离席过一回,在都是长辈的酒桌上,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而且,今天自己离开病房的时候,裴云洲的状态明明好了很多,监护都撤掉了。 自己才离开没几个小时,怎么又给他打电话? 口袋里的振动持续了近一分钟,裴冽终于迟疑了片刻,起身向桌上的人们告了声罪,出门接起了电话。 以他对裴云洲的了解,只要不是很要紧的事情,裴云洲只会给他打半分钟的电话,如果半分钟内他没有接,就会很乖巧地改成发短信,表示自己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想他,等他有空了再打电话也不迟。 而他只需要一个理由,在图书馆,就能完美地敷衍所有事情。 “怎么了洲洲,又不舒服了吗?”裴冽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楼梯间,“我在图书馆,接的有点慢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令裴云洲愣了一下。 这是……阿冽? 可是,他没有给阿冽打电话啊。 他这副糟糕、肮脏又可怕的样子,怎么敢见阿冽呢。 “洲洲?”裴冽微微蹙眉,半晌,才从电话里听到几句杂七杂八的电视音。 “我就是有些想你,没事了阿冽,没事了。”裴云洲逼迫自己的声音里勉强带上了些笑意,企图让这句话变得更可信一些。 “你……不舒服吗?”裴冽迟疑道。 虽然电话那头的裴云洲掩饰得极好,他还是能从对方的嗓音里听见一丝难以察觉的细喘,像是压抑,像是忍痛。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 实在是裴云洲的身体一向不好,但在某些时候又宽容得惊人,总是纵着他,即便吃痛也只会像现在这样,从齿尖溢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很轻很轻的喘息。 “没有啊,你走的时候,我不是还……”说到这里,一阵刺骨的冷意突然自脊骨上涌,令裴云洲不禁打了个冷颤,险些没能忍住,但好在潜意识里不想让裴冽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念头占了上风。 “我不是状态很挺好的吗,你听,我现在都还在看电视呢,”裴云洲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未有这般清明过,甚至还知道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大来证实自己的话语,旋即,又想起自己是个需要做“正事”的人,于是接着补充道,“当然,我已经把工作做完了,这才开始看电视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