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夜见到一封未开封的信摆放在自己的面前,甚为不解,抬起眼正撞上安临慕的那分外难看的脸色,看这模样似是隐含怒气,问他,“有人惹你生气了?” 安临慕摇头,“没有。” 听这声音,就不是真心话。 白晨夜摸了摸面前的信笺,问道,“这是什么,我能看吗?” 安临慕点头,问他,“黎雀呢?” “她被我派出去做事了,你找她?”白晨夜几乎是忘了当初黎雀强迫与安临慕成亲一事,只记得最后拜堂的是他们二人。 可是拆开信笺,顶端的三个醒目大字刺疼了他的双眼——和离书。 白晨夜的手都在颤/抖,眼神下瞟,落款处已经写好了‘安临慕’三个字,遒劲有力,甚至隐含杀气。而另一端,尚有一片空白,倘如再签一个名字,那场婚事便当真做了废。 白晨夜咽了一下干涸的喉咙,不禁有一个十分不该的猜想,他此次前来,追随是次,主要还是为了解除婚姻的吧? 白晨夜知道自己不该这般猜度他,但是这个想法怎么也挥之不去,恼的他掌心溢出一团火,将‘和离书’焚烧殆尽。 “你做什么?”安临慕拧着眉问他。 “你真的不想成婚?”白晨夜小心翼翼地问他。 安临慕毫无迟疑地点头。 白晨夜的心一阵抽疼,疼的他嘴角挂上了苦笑,他是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如此一来,他哪还敢告诉安临慕,究竟拜堂的人是谁。此刻,倒不如让他继续误会黎雀,反正黎雀已经被他安置在了一个地方,继续做着装饰物。白晨夜道,“黎雀暂且回不来,你,等她回来再说吧。” 安临慕看着眼前的灰烬,又疑惑地看了一眼白晨夜,“为何毁去?” “对不住啊!”白晨夜道歉,胡乱编道,“想来这几日你也应该听说过,我成亲第二天,新娘跟人跑了的事。” 提到这事,白晨夜真是恨不得抬起剑抹脖子,那是他当初调侃自己没用时的大混账话,也不知究竟被谁听了去,竟传的非域人尽皆知,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笑了三十年,仍是日日说来新鲜。 干脆,他将这两件事完全分开,免得安临慕知道后真的给了他一剑。白晨夜继续道,“你有所不知,我那新娘其实也回来过,同样带着和离书来的。所以我见到你这份和离书,心中有了阴影,实在是对不住。改日还你一张干净的纸。” “你……成亲了?”安临慕呢喃一句,听到外面的传言时,他尚且没有相信,但是现在,白晨夜竟然亲口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安临慕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如木头一般立在他的面前,握紧了双手,又徒然无力地松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拜了堂成了亲,又何来理由责怪白晨夜?他自己,本就没有任何立场责怪他啊! 安临慕的心如同坠落到湖底,四周冰冷的湖水淹没着他,剥夺了他身上所有的温度。 “挺……好。”极致的克制下,终于还是挤出两个无关痛痒的字,“恭喜。” “咱俩该是同喜吧!”白晨夜已经判断出了他的想法,自己对他而言,着实只是兄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将这层关系镀上了别样的色彩,倘若只有一人附和,便只能是暧/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