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满脸泪痕、哭到睡去的爱人,和当日之情状渐渐重合。 伤疤的痕迹灼痛了谢牧川的指腹,陆悠的反应也让他无比心疼。 这三年,陆悠一日未曾走出当年的阴影。他不是忘记了,只是学会了隐藏。 直到藏不下去,他才会吐露所谓的心声,而这却让谢牧川找到了突破的机会,重新治愈他、挽回他的机会。 谢牧川在繁冗的思绪中,就这样守着他心伤难愈的爱人,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陆悠醒来时,已经把昨日的事忘了个干净。 毕竟崩溃、痛哭、胡言乱语,这些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向阳的窗子大大敞着,有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屋内的阴霾。 靠墙的折叠桌被搬到了正中央,上面放着几样家常小菜和一碗米饭。许是刚炒熟没多久的缘故,饭菜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这场面非常温馨,却也让他感到疑惑。 陆悠打开门一看,谢牧川就站在走廊里,正拿着撑衣杆,在往公用晾衣架上挂新洗好的衣服——属于陆悠的衣服。 男人的出现让陆悠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他的唇嗫嚅着,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或是“你怎么还没走”,却又蓦然想起昨夜自己的失态,黑着脸关上了门。 片刻后,房门再度重启,却是陆悠端着那几盘饭菜,连碗带碟一并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狠狠剜了谢牧川一眼,似在怪罪他的言而无信。 谢牧川听见碗碟破碎的声响,没有做声。他晾完衣服,静静等到陆悠洗漱完再次开门,才终于找到和对方说话的机会:“兔子——我带回来了,养在了楼顶。” 陆悠全当没听见,匆匆下楼离开。 谢牧川只是目送他匆忙的背影,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里。 蛋糕店外的红拱门、红蓬已经拆除,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礼花和彩纸。 因为新办了喜事,蛋糕店没有急着开业,所以今天陆悠只需要去米粉店帮忙。 他靠着一碗粉仓促解决掉早饭后,又因为客人增多而变得忙碌起来。 等到手头事全部结束,他才有空思索谢牧川的种种不寻常。 毫无疑问,谢牧川看破了他拙劣的谎言,发现了婚礼的真相,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跑到他的面前。 陆悠因这个认知而感到烦躁、愤怒。 他并不想跟谢牧川扯上关系,那个男人有多执拗、较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既害怕男人的感情是假的,怕他再一次拿自己取乐;又害怕他的感情是真的,怕他用所谓的情爱将自己捆绑。 就像那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