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府有问题,吏部的问题也不小,加上李森本人是都察院之人,连带着说明都察院也出了问题。 好嘛,死一个知县,暴露出那么多问题。 是时候了,自己可没耐心等什么三年或六年一次的考核! 今年必须考核! 不摸一下官员的底,那怀远的百姓就白死了! 定远。 景清带着人,到了张氏米铺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景清不由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护卫,护卫上前便咚咚敲门。 “谁啊?” 铺子里面传出了中年人的声音。 “买米!” 护卫喊道。 “没米了,去别家买吧。” 里面的人不耐烦地回道。 护卫看向景清,景清面色阴寒,低沉着嗓音,对谢刚问道:“还有吗?” 谢刚摇了摇头,不安地说道:“大人,这是最后一家了。” “定远城的十八米铺,家家无米!本官很好奇,他们是如何做生意的!”景清愤怒地说着,指了指米铺的门面,咬牙道:“给我撞开门,本官倒要看看,他们是真没米了,还是不想发卖!” “大人,这不妥吧……” 谢刚连忙说道。 “有何不妥?若找不到足够的米,那从怀远来的百姓吃什么?你应知晓,县衙昨日又接纳了三千难民,如今从百姓家买来的米,还不够他们吃一天!再没有米,百姓吃不得东西,事情就麻烦了!” 景清厉声说道。 谢刚指了指米铺,叹息道:“大人走了这么久,还没想明白吗?米铺,是真的没米了。” 景清看着谢刚,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顺着谢刚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张氏米铺牌匾上,在牌匾之上,除了“张氏米铺”四个大字之后,还有四个小字:古今今古。 而在“古今今古”四个字外面,还镶嵌有边花。 这是一个徽记! 景清突然想了起来,十八米铺的牌匾之下,似乎都有着同样一个徽记。 “看来,本官是买不到米了!” 景清眯着眼,脸色凝重起来。 有人在控制米铺,在囤积米粮! 景清看向谢刚,尚未发问,便见谢刚微微摇头,严肃地说道:“大人,还请回衙。” 畏惧吗? 景清不知道谢刚如此小心谨慎,是在害怕什么。 返回县衙,郁新看着空无所获的景清,并没有责备,反而似在预料之中,镇定地喝着茶。 “大人,有人在囤积米粮,我们已无办法买到粮食。”景清怒气冲冲坐了下来,端起一碗茶便道:“不知大人是否知道古今今古是何人?” 郁新眯着眼,道:“古今今古?” “没错,定远十八家米铺,皆刻有古今今古的徽记。对于此人身份,主簿语焉不详,似有畏惧之心。” 景清很是不理解。 整个定远城,就知县吴才茂最大,现在吴才茂被关在了牢里,主簿还害怕谁去?在这个小小的定远城中,难道还有比知县更大的官? 黄子澄开口说道:“古今今古,倒像是我听闻过的一副对联。” “什么对联?” 景清有些意外。 黄子澄思索了下,摇了摇头,道:“想不出在哪里听闻过,只知对联是:今古今古今今古,古今古今古古今。” 景清也是文人,自然明白这种对联的意思,字面意思为: 今天过去了,就成了历史,历史延续下来,也便是今天。 可景清品来品去,总感觉这个对联的隐含意思是: 你今天如此对我,改日我便如此对你。 再配上横批:走着瞧。 这样理解起来,才更符合“古今今古”四个字。 景清摇了摇脑袋,自己可能是太累了,好好的一个对联,怎就乱想,糟蹋了那份今古意境。 郁新沉默了会,面色凝重地说道:“看来在这定远城里,还有一位古今先生,把吴才茂提过来问话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