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衙门传来消息,陕西已动员了两万余人,正向文县集结,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茹瑺面色严峻,沉声道;“无论如何,陕西不能乱。命令都司衙门,传讯各卫所,加大训练,以军备战。若王金刚奴流窜作乱,陕西又无法镇压,那我们就不能不出手!” 流窜作乱,这四个字很关键,也很贴切。 王金刚奴之前造反的时候,可是流窜了好几个地方,虽然没出陕西地界吧,但毕竟闹腾了几个府。这次来势汹汹,鬼知道他们两条腿能跑到哪里。 有备无患,总好过疏于防范。 陕西战乱的消息不胫而走,经过路边社的报道,传入千家万户。 坐在太谷的常千里也敏锐地嗅到了异常,命人将在常家做客的侯西域请来,商讨对策。 侯西域曾去过川蜀,走过阴平古道,知道那是的地势极难攻打,严肃地说道:“若王金刚奴当真聚众过万,那不仅陕西危险,就连川蜀都会受惊。” 常千里有些疑惑地问道:“王金刚奴真有如此本事,在短短三年拉起如此多的信众?我怎么感觉这其中有些诡异。” 侯西域叹息道:“白莲教以蛊惑人心见长,山里百姓又目不识丁,被人讲多了,便会加入白莲教。拉起万人队伍,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不可能之事。常兄忘记了三年前之事?” 常千里自然不可能忘记,但问题是,三年前王金刚奴等人一起造反,那是几股白莲教势力汇聚在一起,这才达到了万余人规模,可现在只一个王金刚奴就如此,实在是令人惊讶。 “能逃出朝廷大军追索,逍遥了几年还没死。这王金刚奴定有些本事,让我说,陕西都司要吃大亏了。” 侯西域感叹道。 常千里微微皱眉,道:“或许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侯西域端起茶杯,笑道:“你该不会看中阴平古道了吧?这确实是个机会,只不过,一年半载未必可行。” 王金刚奴是白莲教徒余孽,虽然声势浩大,但肯定会被朝廷消灭的,这一点侯西域毫不怀疑,但问题是,占据险要地势的王金刚奴,必然会让陕西都司损失不小,说不定还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 常千里爽朗大笑,并不赞同侯西域的悲观,说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内,王金刚奴必灭。” “哦,那不如作个彩头,看看谁的眼光更为独到。” 侯西域想了想摩天岭的地势,自信地说道。 常千里毫不迟疑,点头道:“彩头什么的不重要,就赌十里红妆吧。” “十里红妆?” 侯西域一愣。 常千里抬着眉头,道:“我赢了,浅浅出嫁,你送十里嫁妆。你赢了,百业娶亲,我下十里聘礼。” 侯西域哈哈大笑着答应下来。 所谓赌约,不过博取一笑罢了。 两人都很清楚,无论输赢,常百业与侯浅浅的婚事,都将会以超世人认识的规模来办,因为这是两家大族的联姻! 平阳府,安邑。 杨家。 富商杨和福拍案而起,脸色惊慌不定,对汇报消息的管家杨渠问道:“此事当真?” 杨渠哭丧着脸,回道:“老爷,外面已经传开了,文县已经丢了,千户武晖战死,王金刚奴已经率队前往略阳了。” 杨和福没想到这次白莲教动静如此之大,竟如炸雷闪电,突然出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按理说安邑距离文县、略阳还远,中间还隔着一个西安府,王金刚奴再凶猛,也很难闹腾到山西平阳来,但问题是,杨家在陕西有不少生意啊…… 从安邑入潼关,就进入渭南、西安了,这里是做生意的好地方。一个月前,杨和福还命自己的大儿子前往略阳,与川蜀商人洽谈生意之事,现在好了,儿子估计陷在略阳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