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开采,则需向朝廷购买开采权,在获得开采权之后,方可允许其开采。若无开采权,则视为私自开矿,按律处置。” 朱桂连忙问道:“这开采权是多久?” 朱允炆伸出一根手指,道:“最低十年,也可一次购买二十年,三十年,最多五十年。五十年之后,若还想继续开采,只需缴纳一定的开采权费,便可延续一定年限。” 朱桂盘算着,十年属实太少,五十年还差不多,不过这样一来,朝廷是不是给正在火热的商业浇了一盆冷水? 面对朱桂的担忧,朱允炆只平和地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商人想要牟利,总需要在规矩之内,若如脱缰野马,那田里多少庄稼都会被踩踏。” 朱桂认可朱允炆的观点,只不过从商人的角度来说,只买来开采权,而没有所有权,总感觉不安稳。 朱植见朱桂忧心忡忡,出言解惑道:“十三哥,朝廷规矩越明确,商人越开心,而不是越恐惧。” “哦?” 朱桂疑惑地看着朱植。 朱植清楚朱桂,他还算不得一个纯碎的商人,因为他从事的是煤矿开采业,自家挖自家矿,拉过来卖掉就是钱,而买下他煤炭的第一大客户就是皇上,整个过程中,朱桂不需要与其他商人打多少交道,还不够了解商人的秉性与思维。 商人是什么人,他们可以说是一群最善于钻营的人,善于利用朝廷律令中的漏洞,善于打擦边球,有着极强的冒险精神。 他们畏惧的,就是规则不够清晰。 现在虽然要推出所有权与采矿权分离,商人只能买入采矿权,实际上与过去没任何区别,过去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明文表达罢了。 现在明明白白说了出来,看似是对商人的伤害,实则是对商人的保护,至少他们的采矿权得到了保证,在采矿权到期之前,朝廷是不能收回矿的。 他们不用再担心出现忻州黄家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朝廷以律令的方式,保护了他们的开采权。 朱植揉碎了道理给朱桂讲解,朱允炆听得连连点头,不得不说,在朱桂、朱耿与朱植三人中,朱植是最具商业天赋的,也是三人之中,生意做得最大的一个。 朱桂总算是听明白了,看向朱允炆的目光有些敬畏,看似他整天坐在武英殿里没多少动作,但他的新政从未停止过一刻! 这次的新政涉及商人,矿产,他想要将矿产资源握在朝廷手中,而不再是放任地方。 “那臣去山西,买几座大型煤矿。” 朱桂清楚自家的实力,估计再翻几个跟斗,也没办法包下山西所有矿山,既然如此,只能抓大放小。 朱允炆举杯,看着朱桂道:“山西富矿众多,朕先为代王叔贺,饮胜。” “饮胜!” 朱桂等人举杯,一饮而尽。 朱允炆看向朱植,朱植先呵呵笑了起来,主动说道:“皇上,眼下大海靖平,待秋日西北风来时,便是再下南洋之时。臣想提前做些准备,去太仓州新港走一走。” 朱允炆一抬眉头,没想到朱植竟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打算,原本想打发他去广东督造新船,既然他有觉悟,那就放他一马吧。 “也好,顺风出海,这次依旧由郑和带队。这一次你们再不用担心什么倭寇与海贼了,你们会十分安心的去南洋……” 朱允炆神秘莫测地说道。 朱植、朱耿等人都有些莫名,不知道安心在何处,郑和带队,不与上次一样吗? 朱允炆没有解释,朱耿后知后觉,也终于醒悟,连忙说自己也要备货,与朱植一起去太仓州。 直到此时,朱棣、朱桂也看出来了一些苗头,这明着是安排各种事,但暗中是在让几人一起离开京师啊。 朱棣眉头微皱,不知道朱允炆在布局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