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众人也清楚了,进了城只有一个结果,要么干死守军,占据文县,要么被人干掉,没有其他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吧。 冲出城门洞,向前不到二百步,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十”字大街,只要转几个弯,就可以到达千户所的营地。 王金刚奴走到十字路口时,便听到了三声响亮的炮声。 轰轰轰! 正在王金刚奴惊魂不定的时候,左右街道传出了沉闷的脚步声,火光开始升起,照亮了盔明甲亮、手持长矛的军士。 “上当了?!” 王金刚奴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包围圈,连忙喊道:“后退,后退!” 哗啦啦! 一队队盾牌手与弓箭手出现在了队伍身后,封锁了城门洞。 侯半月脸色苍白,看了看惊慌不定的王金刚奴,咬牙道:“天王,知晓我们夜袭文县的,只有先入城的二十兄弟,还有佛母!” 王金刚奴握着刀柄,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发出了咯嘣的声音,愤然道:“是佛母出卖了我!” 自己的兄弟,王金刚奴十分相信,要不然也不会陪自己在山上过三年苦日子。 除了佛母之外,没有其他! “我们该怎么办?” 侯半月张望了下,左右与后面已无退路,只有前面依旧空荡,不过在灯火之外,那里显得尤为黑暗,如同吃人的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哒哒哒! 马蹄声脆,自黑暗中走来。 街道旁挂出了一排灯笼,黑暗隐退到角落。 知县郭有益、千户武晖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后是十个骑兵,再之后,则是一百余长矛兵。 “王金刚奴!” 郭有益厉声喊道。 王金刚奴虽然没见过郭有益本人,但却认识千户武晖,一个能在文县与武晖站在一起还第一个说话的人,若不是朝廷下来的官员,那一定就是知县郭有益。 “佛母在哪里?” 王金刚奴不想理会郭有益,现在自己最想要做的事,那就是砍了佛母。 “佛母?什么佛母!王金刚奴,本官设下天罗地网,略施小计,你便落我瓮中,如今死期已至,还有何话要说?” 郭有益威严地喊道。 王金刚奴冲着郭有益呸了一口,喊道:“就你也配指使佛母?” 郭有益冷着脸看着王金刚奴,也不理睬他的狂叫,而是对其他白莲教众喊道:“你们本是善良之人,为白练级蛊惑成了乱民,本官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跪地投降,可保不死,若负隅顽抗,那只有死路一条!是活着回去见见你们的父母乡亲,还是死在这里,背负一世骂名?自己想想吧!” 侯半月转身看向身后之人,犹豫着众,不由着急,高声喊道:“我们乃是弥勒座下,白莲信徒,为弥勒而死,死得其所,今日既是必死,那就让我们……” 噗! 侯半月低下头,看着胸口透出来的箭矢,一滴血,在箭矢之上缓缓滴落,刚刚转身,身体便瘫软在地,瞪着双眼而亡。 “半月!” 王金刚奴心痛地喊道。 “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想要活的,跪地投降,想要死的,如他一样的下场!” 武晖手持大弓,又取出了一根箭,搭在弓弦之上,冷冷地看着王金刚奴等人。 “人活着是痛苦的,只有为了弥勒而死,为了弥勒而战,才能往生极乐!给我杀!” 王金刚奴高声喊道,挥舞长刀冲向郭有益与武晖等人。 其身后的白莲教众中,也被这悲壮的口号所感染,开始杀向四方,但也有一些人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投降。 但没区别了。 武晖看了一眼后退的郭有益,也不再多说什么,长弓发射之后,便从马上摘下长枪,刺向前方,喊道:“杀!” 身后军士手持长矛,如枪林一般直推了出来,任谁在前面,都被扎出了无数血洞。 而其他方向的军士也开始出击,城门洞位置的守军,更是长弓直射,毕竟距离很近,不需要仰望四十度角的夜空。 惨叫声连成一片,血肉横飞,也只在一瞬之间。 郭有益看着左冲右突,却毫无建树的王金刚奴,招手将巡检徐贞喊来,吩咐道:“无论如何,王金刚奴不能活着,他的脑袋也需要落在我们手里。” 徐贞了然,抽出了腰刀,嘴角一咧:“大人就放心吧。” 王金刚奴看似勇猛,砍来砍去,可更多是匹夫之勇,眼看这边好打就跑这边来了,那边好打,就带人往那边冲,根本不够坚决,也没有主攻方向。 左冲右突,不仅没杀掉几个军士,还连累了不少白莲教众,身边之人更是死的死,伤的伤。 就在王金刚奴悲愤不已的时候,武晖一枪便刺了过来,王金刚奴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