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儿,他也不大敢坐,屁股挨了四分之一,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奴才的衣裳有些脏,怕主子瞧着不雅,就先借了小墨哥的穿。”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董鄂氏嘘叹,“你家世代在府上当差,听说,你当初也是为了护着大爷二爷才被撵。委屈了。” 刘全满腹心酸,流泪道,“护着主子是奴才的本份,奴才不觉委屈。当初还是大爷为奴才求情,奴才方能拿着身契离开,否则不知道被卖到哪儿了呢?奴才出去这两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回来伺候主子……只是大爷担心奴才被索绰罗家记恨,一直不允许奴才回来。后来奴才听说二老爷、二太太回京,总算是好了。” 刘全相貌清秀,还有几分口才,将一颗赤胆忠心描述的催人泪下。 “若是主子不嫌弃奴才粗鄙,奴才情愿还回来伺候主子。” 善保轻叹口气,刘全是非留不可了。这样的忠心奴才,如果真赶出去,岂不叫人寒心。 董鄂氏询问善保,善保道,“既如此,就让刘全留下吧。不拘什么活计,婶婶看着给他安排,别让他闲了就是。” “我瞧着这奴才很是忠心,他又伴你一道长大,也有几分伶俐,以后就让他跟你出门吧。”董鄂氏自然顺水推舟成全这对主仆。 “也好。只是这样一来跟我出门的就多出一个。” “无妨,多一个就多一个罢,你是做兄长的,多一个也无妨。” 善保笑看刘全,刘全心领神会,跪下给董鄂氏嗑头,又给善保嗑头。 善保带刘全到自己的院子里说话。 刘全很有些小激动,善保换了衣裳坐在榻上,红雁泡了茶,善保示意,“喝些茶吧,这么半天,看你连口水都没得喝,渴了吧?” “能见着大爷就好。” “那不有椅子,自己搬一个坐,不必拘谨。你又不是外人。” 刘全对善保的确有一份很深厚的主仆情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善保,在善保回望时,刘全忍不住笑了,“瞧着大爷气色还好,奴才就放心了。大爷,您还在咸安宫念书的吧。奴才算着您今儿个休息,才过来的。” “嗯。叔叔婶婶刚回京,你跟我一道长大,咱们情份非比寻常,”善保见刘全又红了眼圈儿,禁不住想,难道历史中的刘全是个哭包儿。善保倾身,拿了帕子给他擦脸,刘全眼泪却越流越多,抓着善保的手痛哭失声。 他的肩背剧烈的抖动,善保轻轻的拢住他,叹口气,心中无限稠怅。可怜咱们主仆,不要再走老路才好。 刘全的眼泪打湿善保的衣袖,脸上发红,善保温声道,“无妨,红雁打些水来。” “主子,奴才回去洗漱就好。” “大冷的天,出去一吹风容易皴脸。” 刘全抽了两声,“主子还是这样良善。” 善保一笑,没说话,待刘全重洗了脸,情绪稳定后,才接着说,“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清楚。” “是,奴才记住了,定不给主子丢脸、惹麻烦。”刘全经历过钮祜禄家的败落,被驱逐,一个人在外讨生活,重又回到善保身边,这些经历让他比同龄人多了一分成熟稳重。如今小主子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他自然明白低调。 挺明白的人。善保点头,温声道,“以后咱们在一块儿的时候长着呢,不急在这一刻,你去找刘祥,他也是跟我出门的小子,让他陪你去找管事安排住宿,领衣赏用具。再有,你外头的营生要怎么处置,心里也要有个计量。明天给你一天假,你处理这些事,可还够?” 刘全腼腆道,“不瞒大爷,奴才来的时候把租的房子家什都已经处理掉了。” 善保忍不住笑,打趣一句,“你是破釜沉舟了啊。” 在善保的安抚下,刘全一颗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躺在床上,他反复寻思着善保说的话,“不是外人”,呵呵,那就是自己人了。 刘全睡了两年以来最舒服的一个安心觉。 晚上用了饭,善保向君保说了给嘉谟请安的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