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渡把他拉过去,用毛巾沾了热水帮他擦身,擦得很认真,的确没有任何亵玩的意味在里面。闻秋也渐渐放松下来,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按照他的指示把一条胳膊或一条腿递过去。 临时标记就是管用啊,这个alpha的存在竟变得如此让人安心,水汽弥漫的浴室里,他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最后裴渡又帮他洗了头,这是最麻烦的,因为敷药的那边不能碰水。所以裴渡一点一点撩起水帮他洗干净,然后拿吹风机开了最小档,慢慢帮他吹干。 其实闻秋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那个魏梓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那副样子甚至被阉割?他会被怎样处理?他说的精神病院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接着又想到裴渡冷峻扣下扳机的画面,为什么都法治社会了他还能这样随意地使用枪械? 但是最后闻秋什么都没问,就如同今天这个宴会一样,终究不是自己该参与的世界。他一点点揣度着分寸,矜持地站在真相的门边,除非裴渡愿意告诉他,否则他一个字也不多问。 裴渡的手轻轻梳理过他的发丝:“魏梓英和我曾有过一些私人恩怨,他这次完全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你受到了波及,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也必须说一声抱歉。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嗯。”闻秋安静地听着。 “想要什么补偿?”裴渡又问。 闻秋仰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显得天真:“什么补偿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就说你最想要的,过分一点也没关系。”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狠狠敲你一笔。”那圆圆的眼睛便弯起来,变成了一个狡黠的笑意。 最想要的东西,闻秋其实已经想好了——他想要无条件的偏爱,就像裴渡对待妹妹时那样。可偏偏这东西并不是索要就能得来的,就算能强求来,往往也不纯粹。 接着他又想到了自己最大的需求,如果他有理性的话,就该要一大笔钱,比如那张卡里的余额。裴渡会大手一挥送给他,也许还会调侃他很没创意。 然而那一刻,闻秋的确是不太清醒也不太理性,也许是刚被标记的缘故,他的体内奔涌着alpha的信息素;也许是浴室里的氛围太好,alpha的目光太温柔,这一切都成为了妄想滋生的温床。 他轻轻地说:“我想你为我庆祝生日,就像你给妹妹准备的那样。” 从18岁起就不曾被人在意过重视过的、他的生日。别说是礼物,就连一句祝福都没有得到过,穷到什么都买不起,只能去超市买个夹心面包当蛋糕,对着打火机的火苗许愿,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 裴渡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