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虚与委蛇,这人的感觉突然正常了,魏赫想。 魏赫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没法解释他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突然因为这两句骂轻松起来的原因。 魏赫扭过头:“国内几个名导手里几乎都有剧压着,不单是我们遇到这种事。” 周清不吭声,过了会才说:“我知道这个。” “之前你说我擅长这行,果然是假的。”周清垂下眼睫,面露疲惫:“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那几条审查意见我倒背如流,改前几遍的时候我还能记住这部剧要讲什么。改到第二十遍、第三十遍的时候,我每写一句之前只会想这一句是不是有问题,拍出来能不能过,内容已经无暇顾及了。” “你说的对,这一行归根结底还是要靠经验的。”周清低声道:“也许他们说的没错,如果一开始就多请几个更有经验的编剧,也不会把大家拖到这一步。” “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魏赫脱口而出,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戛然而止。 周清抽完了新点的那根烟,把口袋里的半盒烟扔进了垃圾桶,要是让许慎珣发现他又开始抽烟会很麻烦。他抬头看了眼像根柱子一样站在他身边的魏赫,还是真诚地道了句谢谢。 “我要回去想一下怎么改。”周清说,这么几分钟,把心里闷着的话说出来之后,他好像又重新找回了状态:“这次又被否说明之前的思路不对,你说的对,这么多人等着我呢,消沉这么会已经差不多了,要自责也先等到尘埃落定再说。” 他拍了拍魏赫的肩膀,转身进了院子。 “我觉得你总是对别人关心太多了。”许慎珣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家附近的树林里散步,这里有人定期修剪,于闹市中取静,住的人也少,隐私性绝佳。 在电脑前枯坐了三个小时后周清决定出门换一下环境。冬天的夜晚外面没什么人,他们两个手牵着手从湖边走过,雪还没有化完,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们没有这份工作自然会找到别的工作,难道现在这个时代还会饿死人?”许慎珣说:“而且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这种错觉,审核不过当然有剧本的原因,但剪辑的时候留哪些删哪些又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要是你想把这个锅都自己背了,也要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把导演和后期的工资都拿了再说。” “做不了的话就回家来。”许慎珣理所当然道:“刚好在家里好好养养,你最近都瘦了一大圈。” 他瞥了周清一眼:“而且又开始抽烟了,我闻到了——等会回去都拿出来给我,不要让我搜。” 回到家已经先洗了澡的周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