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关系,再耐心一点,再努力一点。 —— 最后一场考试只有五道题,但考试却进行了一整天。 毕竟是高中奥赛难度的试卷,各种解法层出不穷,很难用标准答案简单衡量。再不会有小学那种,这节课考完,过一个小时就发成绩的情况。 第二天,张叔平和解然才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教室。 老张把试卷往桌上一扔,整个课堂震了震。 “今天是夏季集训的最后一天,我把这张试卷讲完,下午你们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 他说完,拿起粉笔,摊开试卷:“第一题是大家熟悉的三角函数,有些同学做出来,有些没有,不过没关系,在你们的解答里,我看到一种非常规的解法,我们请阿光同学说一说。” 阿光坐在座位上,没有兴奋地冲上台,反而很呆滞地看着张叔平,教室里其他同学,也大多是这个反应。 “怎么了?” “老师,你……为什么不发试卷?” “不报分数吗?” “成……成绩呢?” “成绩很重要吗?”张叔平问。 全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调皮的老王直接问:“你是谁,把老张还给我们?!” 林朝夕低着头笑了笑,手上在写em算法收敛性的证明。这种空闲时间,她一般都随手做做类似的推导。同样的东西写的次数多了,会有不同的收获。 张叔平的声音响起:“林朝夕,成绩重要吗?” 心头一震,林朝夕抬头,不理解张叔平为什么突然喊她。 “还……还好吧?”她说。 “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张叔平严肃时压迫感非常强。林朝夕不由得起立。 全班鸦雀无声。 林朝夕想了想:“我以前觉得挺重要的,比如小学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如果考不过别人,就要被你赶走……” “现在呢?” “现在真的觉得还好吧。” “为什么还好?” “大概因为我考不到第一名了?”她开了个玩笑。 底下同学都适时笑了,气氛又变得轻松融洽。 “但你这次,考了第一。”张叔平缓缓开口,声音不算响亮,却压过所有笑意。 林朝夕一下子怔住。 张叔平看着她:“严密的论证,无懈可击的答案。五道大题,你是全班唯一一个满分。” 中年人一如既然沉稳严肃,整个教室却陷入从未有过的寂静。 “有什么想说的吗?”张叔平问。 林朝夕不知该说什么。 曾经在厕所门口,她对阿光说——“下次努力超过你就好”。 可现在真做到了,回味一下,她好像真没什么可说的。 感觉还挺不容易的,她只有这个想法。 她摇摇头,平静地笑了了一下。 “上来拿试卷吧。”张叔平说。 身边的同学让开,林朝夕还是热得汗流浃背,窗外吹进来一点风。 她站了一会儿,用手背擦了擦汗,走了过去。 —— 和上次集训结束前一样,那天下午,她跑去图书馆借书。 她把一叠书搬出阅览室,放上借阅台。老师一本本扫完条码、扫过校园卡,最后把卡夹在那叠书里,一起推还给她。 “谢谢老师。” 林朝夕抽出卡片放到口袋里,在准备抱起书的瞬间,她忽然看到借阅台后的那堆刚归还的书里,有一本看上去看破的《概率与数理统计》。 她心跳漏了一拍:“老师,我能看看那本书吗?”她指着说。 图书馆的老师都很高冷,一言不发抽出书,扔给她。 破旧的封皮,卷翘的内页,看上去极有年代感。 她之前很多次在图书馆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