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时, 她会开始根据“冯德明”的百度百科中他的个人学术成就, 开始一个个搜索那些她之前完全没有听过的名词。 某某流形的度量空间结构、标度理论及其分形几何……那些名词之后又是许多艰深论文,完全像是另一个空间的内容。 而七年前的相关的学术性论坛发展远不及后来,很多时候她也根本搜不到某某理论和某某猜想意味着什么,只能大体了解它们是什么分支下的内容。 所以她没把这些事当成正经的工作,而是在累了的时候,她才会开始休闲性质的查看,更像是在八卦、一种漫无目的地学术性八卦。 冯教授成就斐然、极受尊重, 无论学术会议或者在永川大学论坛,学生们对他都是真心敬服。 声誉如滔天巨浪,有时令人喘不过气, 好像就算她把老林未完成的内容全部带回现实, 和冯教授所取得的成就比, 也如同萤火之光与皓月。 林朝夕只能宽慰自己,这也没关系,老林的目标, 从来也不是他。 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裴之偶尔晚上会陪着她。经过三个礼拜, 林朝夕确认,这个“偶尔”特指周三晚上和周六。 周三他们一起去陈竹家上网,裴之也会用一会儿电脑, 到晚上十点钟,裴之会送她回家,然后一个人离开。 周六则是老林的补习班,林朝夕上午给小学生们上完奥数课,就开始跟他们俩学一点图论相关的内容。 而在这样看似平淡如水、但林朝夕却日渐焦虑的日子里,老林的证明工作取得了真正的进展。 虽然,所谓的进展是指林朝夕终于等到老林出错那页草稿。 那是在初秋的某一个周六,当时她站在讲台前,和往常一样,她悄悄给老林看了几十页草稿,满脑子都是v(g)和v(h)以及集合数学符号。 黑板上时是她刚画下的七桥模型,数百年前由欧拉做出划时代证明的内容,现在却完全可以讲给小学生们听。 “其实当时欧拉先生进行证明的方式非常简单,他将岛化为顶点,将连接陆地的桥表示为线,那么我画的这个地图,会变成一个更加简单的图案。” 林朝夕像模像样地画了一个类似于甜筒的形状。 “好像是简单多了。” “但真的不可能一次走下来吗?” 小朋友们的提问声又想起。 启发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林朝夕说:“你们可以试试看啊?” “怎么试呀?” “画一画,从起点出发,通过每座桥,再回到起点的路线,看能不能找到那条路~”粉笔在顶点和线上划动。 “或者运用数学方式证明,这不可能。”很有志气的小男孩插嘴道。 林朝夕点头。 她话音未落,很多学生开始自顾自讨论起来。有人决定一个个试试,有人想找简单的、数学的方法,林朝夕没有再说什么。 她下去转了两圈,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被小朋友们赶回自己位置上。 她只能又拿出刚悄悄“偷”来的草稿,随意看了起来。 秋风拂过,窗外的树叶落下一些,酥脆金黄。 林朝夕一页页翻过早上已经看过一遍的草稿,她总觉得老林曾经出错的问题应该在里面,已经很接近了,却又没有找到。 在这期间,因为有一组决定要分工合作数清楚总计有多少种走法的学生就该如何工作发生小规模争吵,林朝夕跑下去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刚坐下拿起笔,又听到“胆肥”的小男生大喊道:“怎么证明欧拉是错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