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女子,总是有些嫉妒心的。” “嫉妒心……”陶令微微摇头,漠然叹息。夙夜楼的杨姑娘,可是正经说明了他的夭夭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心,她巴不得他心内有位别的女子,好放她自由。 她对他,正经是将他当做师兄,没有一丝其他。 然他到底是令十六暗中查探了当年那位女子如今的境况,晓得她如今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极是清苦,遂命十六暗中送了不少银两过去。 至于登门造访,却是绝不可能之事。他的身份,一旦出现在那女子的院中,只怕顷刻就会给那女子招来杀身之祸。只消她能好好地活着便罢。 这日。 苏夭夭照旧同十六跑到街上打听黎先生的去处,走路的远了口渴时将将在一间茶馆落座,便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不请自来的坐到她们对面。十六提剑便要指向他,仍是苏夭夭摁下,同她道:“你去旁边等我。” 及至十六走开,那人方才温和儒雅的笑着,率先开口道:“你可是想说,我怎的这般……阴魂不散?” 苏夭夭白他一眼,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姿态。 那人倒也不急,只缓缓道:“你来了江南数日,可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苏夭夭警醒的看向他:“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那人轻笑:“你打听了这数日,我若是还是不知道,便是我愚钝了。” “哼!”苏夭夭冷哼一声,手中茶杯猛地向前,杯中的茶水立时溅了那人一身,“你若是想要我师兄的命,自己且杀去,这般巴巴的指望着我,算什么本事?还是说……”她说着,陡地顿住,“你指望的是些别的东西?” 她愈发清楚,在这世上,没有人是杀不死的。楚玉珩迂迂回回,没完没了,何必这般周折? 从前她不曾察觉,这时想起当日大婚,楚玉珩费劲了心机将师兄骗来,却是不曾设下层层陷阱。留下的,竟只有那些她都能击溃的高手。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楚玉珩一怔,似被人戳穿一般没了言语。 “如此说来,我倒是一直忘记问你,楚瑾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方能够与他为伍?” 楚玉珩凄清一笑:“他能许我什么,不过是我母氏一族落败的荣耀。”父王早已成了过去,他也不指望能做些什么。唯有待他极好的母亲,他希望能够还她荣耀。 “这很重要吗?”苏夭夭不大理解的瞧着他。 楚玉珩知晓她不懂,也不同她多说这些废话。直接奔了主题,问她:“苏夭夭,你可知,为何你探听了这么久,明知道黎先生曾经出现在这里,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吗?” 苏夭夭眸子一紧,只听他徐徐道:“因为陶令将他带走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永远!” “师兄已然陪我来江南,何必多此一举?” 楚玉珩眉梢一挑,正经是精光闪过:“因为他不能将恶做到表面上,他不能失了你的心。” “你以为我会信你?”苏夭夭冷冷的盯着他,只恨方才那茶水泼的少了。若非,他先前将侍候母妃的林姑姑带到她眼前,她如何能容许他说这么多废话? “不信我又何妨。”楚玉珩愈发是悠然,瞧不出一丝撒谎的迹象,“难道这一切不像是他做事的手法?” 这确然是太像师兄会做的事。师兄本就不愿她离了望岐山,又怎会当真让她找到那位黎先生,习了用毒用药的法子? 然她面上终归是逞强,不肯落了下风。熟料,楚玉珩下一个问句,便是险些击溃她所有的防线。 他身子微微向前,嗓音沉沉,如诱惑一般道:“那你猜,为何他困了你十年,这时反倒对你松懈了,许你到处跑,却又一步不离的紧紧跟着?是怕你留恋俗世的风景吗,还是怕你知晓了当年的真相,长剑相向?” “都不是!”他兀自做了回答。 “苏夭夭,他喜欢你,所以想要长长久久的同你在一起。” “所以,不论是你们在王城,他手段了得助了大王子一臂之力,进而使王上愈加惶恐。还是他陪你来到江南,寻一个根本寻不到的人,不过都是他排除后顾之忧的手段罢了。” “他喜欢你,苏夭夭。是男子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