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以为,你很喜欢楚凤宁?”苏夭夭微微扬着下颌,或许日子太过无趣,她竟也有心情去探究这个将她棋子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楚瑾知晓她是何意:“朕还不够宠她?朕容许她到了二十余岁仍待字闺中,还允她百般胡闹。所有的公主里面,朕最喜欢她。” 既是最喜欢楚凤宁,又何必对她作出百般示好的姿态? 如此看来,楚瑾对她倒真是补偿了。 这十日来,他们两人心知肚明都不揭破那一层父女的身份。这偌大宫城流言四起,说得却是王上楚瑾有了新的宠幸的女子。 “你既是喜欢她,为何又要逼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苏夭夭见过楚凤宁,知晓她对师兄的心思,这般逼嫁,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到最后,只怕要平白连累了夏泽之。 “朕将她赐予陶令,你便欢喜了?” 苏夭夭脸色一僵,随即迅速反驳:“不是六公主,也不会是我。你若非极度憎恶陶令,也不会那般折磨他。” 楚瑾的脸色到底是暗了一暗:“他本就是杀手,皮肉之苦与他而言,算不得折磨。再者,他曾是朕费尽心思打磨的剑,这剑有一日要伤了朕,朕岂能容他?” 苏夭夭也懒得与他争辩,只顾自站起身,一面往回走一面冷冷道:“天黑前我要见到夏泽之,否则你应当明白,这王城本就困不住我?” 楚瑾凝着她窈窕的身形,眸子陡地狠厉起来:“你若是离开,夏泽之也活不成。” 苏夭夭背对着他,不由得轻笑:“你容不下异姓王,又非一日两日,他死了,与我有何相干?你大约是忘了,我本就是陶令教养出的人。”是以冷清薄情,何须记挂旁人的生死?不过是楚瑾这王位不稳,哪有底气真的伤了异姓王的世子? 楚瑾一掌拍向桌子,眸中汹涌暗流,末了,却只是甩手离去。天黑之前,竟当真宣了夏泽之进宫。苏夭夭确认了师兄无恙,一颗心才算安稳下来。 然她不知,那夜在正阳宫,烛火闪耀,一片寂静。楚瑾将近身太监叫到身侧,低低道:“朕记得太医署有一种药,可使人思维混沌,有迷、情的功效。” “……王上。”那太监微惊,自打这苏姑娘入了宫,王上每每行事皆与往常极是不同。然他何等机警,立时就道,“奴才这便去办。” 一个月后。 正阳宫内。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大步走来。 他单手将手中的盒子呈上,转眼便被无数手执剑戟的兵士围住。 他拎着手上的玉萧,笑得风华灼灼:“楚瑾,我看你是在这王位坐得太久了,忘了居安思危才是要紧事。” 楚瑾? 苏夭夭尚且尊他一声“王上”,陶令却是直呼其名。 “今日你休想逃走!”楚瑾立在王位上死死地盯着他,却是半步不敢上前。 “哼!”白衣男子轻哼一声,如看一个笑话一般,“我那日被你擒住,再被你放走,不过是我配合你罢了,你真以为这王宫能困住我,能困住夭夭?” “啪!”楚瑾一掌拍在案上,奏折顷刻落了好些在地上,他怒目圆睁,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给朕杀了他!” 众人顷刻一拥而上,那男子手无寸铁,不过一根玉萧,却是要他们半个近身不得。 眼见得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高手一个个被击倒在地,楚瑾终是摆摆手,气急败坏地大吼道:“都给朕退下。”那些人这才重新隐身到暗处。 “你还有什么筹码?”楚瑾沉沉的盯着他,似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一般。如目光能杀人,那白衣男子此刻必定如他所愿被五马分尸了。 白衣男子悠然的立在大殿中央,轻笑着:“你以为这十年我做了些什么?” “若我和夭夭不能完好的走出这座宫城,你以为这天下还是你的天下?” “玉玺已在朕的手上,你还能做什么?”楚瑾疾言厉色道。 白衣男子凝着他,目光冰冷讥诮:“我不过是无意于王位,否则,王朝颠覆不过须臾之间。”他眉目轻挑,眼底闪过奇异的光,“还是您忘了,当初您是怎样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杀人有什么要紧?重点是……诛心!”白衣男子拖长了尾音,特意提醒着他那段往事。 楚瑾脸色微变,诛心?当日他夺得王位是此,后来不放心陶令,将苏夭夭放到他的身边,也是此。如今,竟是一刀斩断了自己的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