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敲腿,力道正好,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微微眯着眼歇息,才走路疲乏的腿渐渐松泛开。 王嬷嬷笑着道:“是啊,眼瞅着咱们府里的姑娘和公子们个个都懂事体贴有出息,老夫人您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一个叫人担心的是阿修,那孩子也不知怎么就随了老三去,跑去边关非得挣那什么功,那是好挣的吗?”当年老三去从军,她就不知担惊受怕了多少日夜。 那些年打仗也多,最初时门房上有什么传信,她都怕是关于老三不好的什么信。虽然老三自从军到后来离开军营,家里从来没收到一封他受伤的信,可她知道老三当初受过伤,身上现在还有疤痕。 现在,三孙子又走了老路,安阳侯老夫人叹口气,怀疑道:“莫非咱们府上行三的爷们都好武?” 老夫人把侯府往上几代想了想,“我记着老大他太爷爷那辈上有个行三的庶子,也去当兵了吧,好像后来人就在外面丢了命的。” 这么一想,老夫人躺不住了,也不让小丫鬟捶腿了,“不行,阿修这会儿还没到边关的,不然快让老大把这孩子给叫出来。” 王嬷嬷没想到老夫人想到这一处去了,忙安慰她,“老夫人,您说的那位太老爷,老奴没记错,当初老爷子说过,当年是早被人下了毒,去边关后得了场风寒,引出毒来,两下里齐发没捱过去没了的。 咱们府里如今可没那种污糟事,三公子又有三老爷岳家那边帮衬,这几年边关安稳,不打仗,三公子定会安全无恙归来。您可别再跟当年似的担惊受怕,熬得自己瘦了一大圈,您这年岁可不比当年熬不起了。再说,府里还有侯爷世子几位爷,三公子那出不了错。” 老夫人也是一时关心之切,被王嬷嬷一番劝,理智回笼,放松下来,“你说的是,有老三岳家照看,边关安稳,阿修定会无恙。”说到那位行三的庶子中毒,老夫人不免感叹,“还是府里安安稳稳,没乱七八糟污糟事的顺遂啊。” 想当年,她才嫁进侯府时,这府里后宅可是不省心,后来自家夫君弄了妾室也是让她费了好大番功夫才整治平顺,投毒算计下药哪个没发生过。 “多亏了老夫人整治好了侯府后宅,”王嬷嬷是跟着老夫人从年轻一路斗过来的,自知其中艰辛。 安阳侯老夫人摆摆手,“如今这些年过的安稳,也是老大媳妇的功劳,”只可惜,二房还是差了许多,时不时就闹腾点事来。 不过,幸好,阿蕴这亲事订的不错,未来的二孙媳妇是个能干的,该是能撑起二房。 “老二媳妇那这几日没什么事吧?”她知道老二媳妇对阿蕴这亲事不满,恐她又闹腾。 老夫人如今不叫二夫人闺名芸娘,也不让她称呼自己姑母了,对她真是失望至极。 王嬷嬷知道是因年前二十九,大年底的二夫人竟私下里使人找术士算命,说是八姑娘冲着她了,来老夫人这要做法,被老夫人拒绝呵斥了一顿才作罢。 王嬷嬷也是不解,二夫人怎么就跟三房的两个姑娘杠上了呢?跟四姑娘不和,她倒是能理解,怎连着八姑娘二夫人也处处看不顺眼。八姑娘多可爱的姑娘,哪里就碍着二夫人的眼,还要弄出个犯冲的事。 二夫人这事做的可过分,她是长辈,弄出个晚辈侄女与她犯冲的事,对八姑娘名声可太不好听了。 幸好,二夫人先来寻老夫人,老夫人帮着压了下去,不然二夫人若是将犯冲的话往外嚷嚷,是不是真的,都叫人看笑话,损害八姑娘名声。 “没有,二夫人一直没出院子,”王嬷嬷想着,“许是二公子私下里劝住二夫人了。” 老夫人哪里不知许蕴在王氏处使了多少力,就怕王氏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来,“真是难为阿蕴了,这个老二媳妇……若不是我娘家侄女,我真是……” 王嬷嬷忙宽慰道:“老夫人且放宽心,二夫人虽有时有些迷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