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曾说过这玉坠就是阿蔚的,更别说现在根本看不出原来样子,只凭大堂嫂几句话就想往我家阿蔚身边塞人,我们可不答应。若要说是阿蔚给的,何时何地如何给的?有何凭证?” 这马氏真当凭着一个不知怎么得来的玉坠就能要挟得了侯府,更何况被小孙女神来一笔给打碎了,马氏更别想得逞了。 马氏一愣。 安阳侯老夫人的确从未真正承认过这是许蔚的玉坠,可玉坠真是许蔚的,不过是她过年宴席时从许蔚身上顺手牵手偷来的,这肯定不能说。 “母亲,别闹了,”这时,一道中年男子浑厚声音外正房外响起,带着浓郁无可抑制的无奈和羞愧。 屋子众人朝外看去,见许蔚和许同一前一后进来,许同又气又无奈地看着马氏,“母亲,别闹了,跟儿子家去吧。” 听到这声音,隔间帘子后面悄悄露出个小脑袋来。 许蕴一转眼看到,忍不住露出个宠溺的笑容。 许菡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二哥哥发现,骨碌碌的杏眼正看着堂中族叔许同一脸无奈地劝说马氏。 “母亲,跟我家去吧,阿苗绝对不可能进侯府,您往后莫要再做这等事了。” 看着许同那张方正的脸,无奈语气,许菡莫名觉着他跟自家二哥哥有些相,都有个不太靠谱的亲娘。不过好在,她家二伯母在二哥哥孜孜不倦努力下,如今改正许多。 可这同族叔就惨了,看马老太太那样,这么大岁数这么多年固有行事,不太可能被扳正什么了。 马氏的确不死心就这么放开对于娘家到手的富贵,许蔚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的玉坠儿在过年族中宴上丢失,除了几个族中子弟近身与我说话外,便是堂祖母你了,要不要我仔细查查,这玉坠儿到底怎么到的堂祖母手上的?” 熟悉许蔚的都知道,他声音神色愈温和时,才危险,像许蕴看到自家大哥这样子,就已经朝马氏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偏马氏还以为世子一直好说话,温温和和,现在见许蔚还温和好说话样子,更是推开许同,“世子大侄孙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你给了阿苗的信物,堂祖母知道你怕是碍着侄孙媳妇不好应……” 许蔚不怒依然带笑,温温和和地打断马氏,“堂祖母,看在同族叔的份儿上,我留了脸面,只是你这不识抬举,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那玉坠被你偷了去,谎称是我给什么阿苗阿狗信物,这话当着我的面还敢编排,你是真惦记娘家的好处,不怕我们侯府一怒之下,绝了同族叔的仕途呢?还是不怕把你们马家一家子弄个家破人亡呢?” 他依然是好脾气地说话,温温和和,修长如竹的手指间甚至闲适地把玩着一个茶盏转动,可话里的冷煞之意却像是猛然窜进了马氏骨头缝里。 马氏哆嗦了下嘴唇,“你,你……” 看到母亲被许蔚吓到,许同非但没有心疼,反而觉着让母亲知晓害怕才好,真当侯府是族亲,就能搓圆揉扁地算计了,更别说这手段低劣的让人眼疼。 这也幸好是一族族亲,侯府和阿蔚还看在自己情分上,若是母亲去招惹的是其他高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且,阿蔚说的对,随着自己这一年来高升两阶,母亲行事愈发张扬,未免日后惹出什么祸端,也为了儿女不被母亲误导,回去后势必得将她约束起来了。 “好了,母亲,快回去吧,再晚些,阿蔚和侯府动怒,儿子往后前程就全没了,”许同没敢跟马氏说,许蔚已经叫人扭着马苗往马家那边去了,敢算计阿蔚,想也知道舅家那边得脱下一层皮来。 马氏可没想到许蔚已经不动声色地去叫人收拾马家,见许同神色不似作假,她如今的仪仗自然是当官的儿子,若是儿子官都当不了,她以后别说被人叫一声马老太太,怕是好日子都要没得过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