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柳无依消沉的意志,秋华也只能先出去。 柳无依走到床边坐下,嘴里貌似还有异味挥之不去,她厌恶的又擦了擦嘴。 刚刚被林宇亲的时候她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失贞感,冲上心头,好脏!只是猛然反应过来,她又颓然苦笑,都嫁给那人一年多了,早就肮脏不堪,又哪里还有贞可失? 柳无依无声自笑,侧目看向窗外,东厢的院子布局精巧,陈设都是照着她儿时的闺阁来的,意喻夫家和娘家都是她的家。这里花团锦簇,环境清幽,放眼望去还能依稀想起儿时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场景。只是时过境迁,心境不同了,那满篇妇道,不过是儿时折花的玩物,那满篇墨水,尽是鬼扯,可笑的是“鬼扯”最终化成了几步之外的那一面高耸的院墙。 日日呆在这间屋子里,又或是在院子里坐坐,看看周遭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仿佛她的世界就只剩下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院子了。 林府就像一个牢笼锁住她,生为林家人,死为林家鬼,生生世世都只能为林家尽心尽责,这一切仅是因为她是坤泽,生来便是要依附他人而活的。 命运的不公叫她无力改变,她只能凄苦的抱怨,这时,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一双探究的眼,叶流觞。 她自幼聪慧,小小年纪便能熟背四书五经,才华横溢,只是天公不作美,生作坤儿身,那本该让人骄傲的才学反而成为了她的苦难。她不想像传统的坤泽那般活着,却又无可奈何,而叶流觞,分明是一个占尽性别优势的天元,却堂而皇之的当起了元妓,最后像她这般沦为深宅大院的笼中鸟之一。 真是可笑。 柳无依日复一日的哀叹着,这边的叶流觞已经跟随管家来到东厢的一间空置的下房。 因着她是天元,又安排了一等婢子的用度,所以她拥有独立的卧室,这倒叫叶流觞欣慰——她并不擅长与人相处,有个自己的空间至少还能喘息。 卧室很简单,一张小床,一张木桌,还有一个圆凳,简洁,但已经比原来的家好上许多。 “元妓就住这了,这是两套衣服,先预支这月和下月的衣服给你。”管家把两套简单的布衣放在桌上。 “谢谢,那个教家奴认字是在哪儿?” “这个不急,元妓主要职务便是伺候主子,少爷原本房里有五位主子,今天少爷又买了三人回来,所以今后你要伺候八位主子,二夫人已经快临盆,你要抓紧扩张产道,这个不能马虎,至于认字,每日辰时在下房的前院便能认了,等下会有人把书本送过来……” …… 总管还在絮絮叨叨的给她传递接下来要干的事,叶流觞已经无暇分辨了,八位主子?她抿着唇,虽然想过当妓会很淫乱,但是没想到会这般淫乱! 直到管家离开,她仍沉浸在惊世骇俗的听闻中。叶流觞呆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室内的布置,伺候八位坤泽,充当泄欲的玩物,这……这当如何是好? 她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原本的家像个牢笼,她想寻求出路却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更黑暗的牢笼,从今往后,她该怎么办?回顾过往,跟随夫子游历的那几年莫非便是她这可笑的一辈子最快活的时光? 夫子呀,流觞不知晓该何去何从,连活下去都这般艰难,这生来就仿佛被规训好的命运当如何打破? 成为老叶家里的附属,现下又成为林府的附属,是否今后又要沦为谁谁谁的附属?为何永远都不能属于我自个儿呢?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处? 叶流觞一个人沉沉的想着,短暂的静心悄然过去,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吃上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顿饱饭,她大口吞食米饭,碗里的一小块肉没几口就吃完了,连肉味都没尝出来。 常年缺乏肉食,她的身体极度匮乏,发育早己停止,脾胃也极度虚弱,因此这顿饭她不敢吃的太饱。夫子与她说过,常年饥饿的人极容易胀死,见还剩半碗饭她便停口了,想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只是到了晚上,却有人过来叫她。 “元妓,二夫人让你去扩张产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