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还是哭了,他把手移开,他没有随身带纸巾或手帕的习惯,只能用手背去擦她的眼泪,听到她问话,“你后来,每天都把它放在身上吗?” “以前训练的时候,身上穿着作训服没地方放,又不允许带首饰,而且我怕弄坏了,就只能放在柜子里。后来出任务的时候就把它放在上衣兜里,有一次出任务摔了一跤,又碎了两颗,我拿胶水粘回去了。” 确实有两颗珠子上有裂痕,裂缝之间填满了胶水。“为什么不再买两颗换上去。” 他咧嘴笑了笑,“本来已经换了两颗,要是再换两颗,这串里边就没几颗是原来的了。” 程景行没有说他摔的那一跤,其实是从四楼坠了下来,也就是他“死”的那一次。他度过昏迷期后,费尽了许多周折才找回那件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迷彩服,才在口袋里找到这个手串。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期,他见不到白恬,每天只能不停地对这个手串修修补补,一下也不允许别人碰。 白恬突然间更难过了,他就连一个她带过的手串都这样珍惜,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她的眼泪又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程景行无奈,“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的,要是早知道你听完会哭,我就说这个任务太难了我完不成,就不把它拿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我了,对不起……” 小姑娘哭得抽抽嗒嗒的,话都说不利索。程景行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来哄她,“怎么会不在意你呢,一直都很想你。之前军训的时候,我让他们站军姿,你知道他们有多想休息吗?如果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林可,她当时有多想休息,我每天就有多想你。” 白恬被他说得想笑,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嘴角已经抬了起来。“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一下子哭一下子又想笑。” 他也不反驳,老实地应下来,“那就不要哭了。” “我们这是和好了吗?” “是的。” “你不是要无理取闹一会儿吗?” “不要了,想和你在一起。” 佛说,遁入空门,早登极乐。 大概只有程景行才能是白恬的极乐。 我佛慈悲,这一次,我不想再和程景行分开了。世间苦难诸多,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下山的路是环山的石阶,再仔细一想,五年间这一草一木的景色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山还是同样的山,水还是同样的水,身边的人也还是程景行。 程景行和白恬并着肩往下走。程景行想起一件事,侧过脑袋问她,“前段时间,是真的想和我分手吗?” 白恬摇头,“当然不是啊。” 程景行捏了捏她的脸,“学坏了,懂得找法子来欺负我了。” “你还记得在警察局门前那次吗,你说‘你就不能撒个娇哄哄我,叫我不要走吗’。同样的,我也想这样问你,你难道就不能抱抱我和我好好的说说话,说我们永远不要分手吗。” 程景行勾了勾嘴角,摇头:“那可不行,我要是天天朝你撒娇,那我们家小姑娘该去哪撒娇呢。” 今夜有今夜的乌云密布,明日也一定会有明日的艳阳高照。生活不总是让人失望,你要相信,有些事情一定会圆满的。 第42章 约会 自从白恬和程景行和好,最最痛心的人莫过于林可。谁能想到平常温柔贴心又好看的学姐和正直严肃的教官, 只要两人一待在一起, 画风会突变。 学姐会变得很甜, 像高中时期热恋的小姑娘,只要见到男朋友, 一张小脸就红扑扑的, 却仍然挂着甜甜的、腼腆的笑。 而那个每天板着脸, 动辄就让他们站一个小时军姿,做二十个俯卧撑的教官, 牵着学姐的手, 会声音柔和地问学姐吃饭了没有。 林可又一次在宿舍楼底下看见程景行来接白恬出门。白恬从楼道里走出来,小跑了两步到程景行面前, 仰着脸对高个子的男人说着什么。 程景行微微笑了笑, 去牵白恬的手, 眉眼间温柔得一塌糊涂。 而林可站在不远处, 一边翻白眼一边做了一个自插双眼的动作, 充分表示了此刻自己内心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