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球上。 她并没有想到,那人浴袍下蓬勃紧绷的肌肉线条和骨骼爆发力,和这种举动的性意味。 天真又甜美,近乎不经世的单纯。 江衍鹤心不在焉地,沉声道:“刚才的恩?你那天照顾我,已经抵平了。” 礼汀摇头:“才不是刚才的恩呢,是一年前,那个轮渡失火,意外倾覆,我看到,你向我游过来了,医院的医生也和我说,是你救的我。” 错了。 江衍鹤恶劣地想,原来她在医院对他温柔照顾,只是因为认错人。 他并不是她的恩人。 宛如小百灵鸟,为他唱二十支动人的歌谣。 再无辜地告诉他,另有其主。 “是吗?”江衍鹤笑了。 但是笑容只停滞了极短地一瞬。 礼汀如果没有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是断然发现不了的。 但她过度紧张,什么都没想。 他似乎嘲讽的,放空一切后的漫不经心,想着其他不着边际的事。 “你就是为了这个报恩?” 礼汀直起腰,她手腕细瘦又白皙,试探性圈着他脖子,像蝴蝶一样,轻轻栖息在他胸口。 “因为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所以我想,我想和你睡觉。” 礼汀长长的眼睫垂下,眼中荡漾着蜜:“虽然讲出来很不好意思,但是以身相许难道不是一个报恩方法吗?嗯,我也可以赚钱,煲汤,给你一个家。” 江衍鹤心烦意乱地蹙眉,是一种完全无法缓解的焦躁。 眼前的人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就随随便便地为了这种事,甘愿献出自己。 他不明白,他的一次次拯救。 对礼汀来讲,是雏鸟睁眼,是救命稻草,是在秕子担惊受怕的春天中,被施肥浇水。 她渴望他太久,就像连天大雪遮天蔽日,终于在某个春日,第一次看到太阳。 江衍鹤俯瞰这虔诚地,满眼希冀的少女。 他只觉得她皈依得太快。 教堂还没颁布教义,对方心急如焚地唱着圣诗,自发来献祭,实在是出乎意料。 江衍鹤和她保持距离,冷道:“我不缺女朋友。” 他系好浴袍带:“你是不是无论对象是谁,都会这样报恩?” 听见江衍鹤的话。 礼汀的心脏突然就闷痛起来,酸涩不已:“我不是的。” 他居高临下,道:“你报恩就是为了和人上床,我缺人和我上床?” 刚才,他把她从浴室里抱出来,给她做人工呼吸,救她,帮她擦头发。 现在旖旎的气氛,已经烟消云散。 礼汀垂着眼,嗫嚅着,半天什么都没有讲出来。 江衍鹤懒顿地看了她很久,眼神似凉薄的审视,带点嘲讽:“你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了?” 江衍鹤现在几乎能立刻想起来。 那天对方溺水的模样。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让她报恩的资格。 所以他用一切最危险和邪恶的伎俩,摧毁她知恩图报的心思。 礼汀摇头,反驳道:“你不要说得这么过分。” 江衍鹤哑声笑:“你欠的是我的恩,应该由我选择报恩方式,而不是你能为我做什么。” 礼汀颤抖着,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 江衍鹤:“我不需要女朋友或者床伴,我最反感别人自持亲近,干涉我的自由。而且很厌恶听到“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们也当朋友可以吗”这种装可怜,自作多情的话。” 他声音冷冽到极致,字字句句,堪称无情。 “听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 “知道就自重一点,随意地喜欢,迫不及待地献身,你当我是什么?” 礼汀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蜿蜒而下:“我才不喜欢你,你太坏了,我讨厌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