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话给谢玉衡说,谢玉衡却不赞同,“你就是不熟练——这样,我有个法子。” 我立刻摆出认真求教的样子,“什么办法?你早说嘛,我还能不听你的?” 话音落下,又被他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了。 我摸摸鼻子,心头再度开始发痒。看谢玉衡抬起屋内的桌子,要别人做一定显得笨拙的动作,让他做来却轻轻松松。 内力。我又一次认识到这两个字的有用之处。然后,见谢玉衡把桌子摆在床旁边,还从柜子里取出一根蜡烛。 我心头隐隐有了猜测,却说:“你把桌子摆在这儿,晚上要怎么睡?” 谢玉衡随口道:“屋子这么大,还能没我的地方了?”一边讲话,一边从怀中拿出火石,将蜡烛点燃。 外间天色还明,烛光便也不甚清晰。但谢玉衡仿佛也不在意,他叫我名字:“沈浮,你看我动作。” 我应:“好。”反正我本身就在看谢玉衡。 在我的注视下,他一甩手腕,指尖朝着烛火方向挥去,落点却在距离火光仍有一尺的地方。动作非常简单,烛火却像被什么触动,直接熄灭在我俩眼前。 我出神地看着。 场面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可当谢玉衡当真展示过,他的潇洒自如还是让我心头波动。像是一汪本就不算平静的湖,上面涟漪越扩越大,越来越多。 “你试试。”谢玉衡重新点了火,还鼓励我,“看今天天黑之前,能不能凭内力把它弄灭。” 我深呼吸,模仿他抬手、甩腕—— 自然不成功。 谢玉衡又歪了歪脑袋,直指核心:“你不能指望动作带起来的风把蜡烛吹灭。想想我前面怎么带你,看能不能找到那时候的感觉。” 我听着,点点头,气沉丹田,又试了一次。 照样不成。 我对此早有预期,倒是一点儿都不失望。谢玉衡同样,还用他那一贯的笑脸就和我说:“这样吧。什么时候熄灭它,什么时候吃饭。” 我默默扭过脑袋看他。 谢玉衡视线飘忽一下,大约也知道这话不可能成真。思考片刻,他改了口,说如果我能在天黑之前熄灭烛火,就能拿到奖励。 这我就来兴趣了。维持着架势,我问他:“什么奖励?” “什么都行。”谢玉衡道,“只要我能做到。” 看吧,他就是心疼我。明明是对我好的事,他也要锦上添花。 所以我也心疼他。“行,”痛快地答应下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谢玉衡表情瞬时微妙,问我:“你已经想好了?” “对。”我说,“不过暂时不告诉你。”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