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一眼谢玉衡腰上的剑,深以为然。 “不过,”谢玉衡话锋一转,想要从他们口中打探状况,只会更不容易。” “为什么?”我不由问,“你不是说……” “他们见过我,又没见过你。”谢玉衡道,“见过我拿剑,又没见过我拿弓。” “哎?”我吃惊,消化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他们以为!?” 谢玉衡颔首:“我从来都说自己是一个人住这儿。” 我瞠目结舌,缓缓抬起手,“啪啪”鼓起掌来。 照谢玉衡的说法,他竟是从我们刚在此处落脚之时就谨慎起来。我呢?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喝喝,再有就是对着谢玉衡害相思,可谓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 “可是,”等放下手,我还是忍不住道,“他们还真信啊?” 谢玉衡反问:“为什么不信?——你莫非没发现,白天的时候隔壁两间屋子里总没什么声吗?” 我一个激灵,脑海里瞬时出现许多崭新话本内容。其实住在我们身畔的并非常人,而是…… 谢玉衡揭晓答案:“两家的青壮白日都要出门做工,只留老人在家。老人家耳朵不好,近乎听不出声响。” 我缄默,在心头把前面那句“刚在此处落脚”划掉,改成“还没在此处落脚”。 再度对江湖凶险有了新的认知,我深吸一口气,问:“那,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谢玉衡垂目想了片刻,喃喃说:“到他们放松警惕之时。” 他划定了时间。今天夜里,我俩离去。 我深吸一口气:“好!”一顿,“呃,那,咱们现在做什么?” 谢玉衡面皮抽抽,目光微妙地落在我手上那块鸡蛋糕上。 “吃饭。”他说,“吃完了便休息,今日不必练武。” 我努力笑了笑:“咱们之前能跑掉,现在肯定也行。” 谢玉衡轻声道:“希望如此。” …… …… 依照谢玉衡的分析,来追我们的人既然找上了老大夫,那“我们俩就在镇上”一事定然要暴露。诸如在外躲上两天、避避风头,等人走了再回来住的心思最好有都不要有。 但既然要换新的落脚点,光靠两只脚也不可能。所以,我们会趁着夜色赶路,争取在天色大量之前赶到最近的城中。那边人多,马贩子同样多。运气好的话,我们能直接买上一匹。 我识趣地没问“要是运气不好会怎么样”,而是感叹:“谢玉衡,我前头就想说了,你也太有钱了吧!” 我们这段时间的吃穿用度,租房子的钱,还有请大夫的花销……谢玉衡一一掏了银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