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警惕地扭过头,继续分辨小二愈是磕磕绊绊,但也讲清楚了的话音:原来那厨子听完我的话,虽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却直觉我定是什么有名大酒楼出来的学徒。想借着这招,买下我手里的菜谱。 小二哭丧着脸:“我就与他说,光用一顿饭、一晚上住宿,也太贪心了,可他不听啊。” 啊?这…… 我眨眼,再看谢玉衡,他已经把手从佩剑上挪开了。还朝我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这是“小二在说实话”的意思。我不清楚他是怎样判断,却相信他的直觉。 “没事,”跟着松懈下来,我说,“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带我去就是了。先说好,只指点一遍,教不会也别再找。” “得嘞!”小二喜出望外,“您跟我来!” 我矜持地颔首,临走前,又是看谢玉衡。 他朝我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像是一轮新月。 赶在心跳不受控制之前,我和小二一同进到厨房。对着客栈厨子教了一番,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看我的眼神一点点转变。从“你这毛头小子,定是撞大运才得了什么珍贵食谱”,成了“大厨,受我一拜”。 我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不曾想,赶在烧鸟腿出炉子前,那厨子真的凑到我耳朵旁边,扭扭捏捏地问起我从前在什么酒楼掌勺。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哪天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吧。”这也是实话,前提是我还有过来的机会。 厨子显然觉得机会不大,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我。我还听到他嘀嘀咕咕,说什么我那么会指点人,一定早有经验,眼下不过藏一手。 我哭笑不得。哪里是会指点?只是在自己动弹不得的时候,有了一番对谢玉衡指手画脚的经验。 想到他,就很想见他。没再理会厨子的小动作,我要求:“快跟我把盘子端出去,过会儿都凉了。” 厨子“哎”了声,小二也又被薅过来。重回大堂,我一眼便见谢玉衡端着茶水坐在桌侧。原先挂在腰间的剑这会儿被摆在桌上,剑鞘上正是谢玉衡另一只手。他这样姿势,潇洒、气派,同时有点呆。 不是那种呆。我是走近了才发觉,谢玉衡竟然在出神。一杯茶不知端了多久,始终没有饮下的意思,没准已经凉了。 我略觉担忧,叫他的名字:“谢玉衡?” 谢玉衡浑身一震,视线朝我扫来。我倒是还好,但身后的小二、厨子呼吸都是一乱。 自然而然地忽略掉胳膊上那一排鸡皮疙瘩,我说:“吃饭了。” 谢玉衡缓缓眨眼,将手中杯子放在桌上,又将剑推远了些,给我们留下放盘子等物的余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