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呛人的味道充满,谢玉衡还和我抱怨,说他衣服都要沾上味道,后头洗起来不知道多麻烦。 我心想的确挺麻烦,有点对不住谢玉衡。但鸭血也是真好吃啊,又鲜又嫩,被我调好的料充分入味,一口下去迅速化开,半点儿腥气都没有,倒是很像豆腐,只是再多一点沙沙的口感。 “你先吃,先吃嘛。”一面琢磨,一面劝谢玉衡,“滋味当真很好,尝尝看?” 谢玉衡说不过我,还是吃了。别看他嘴巴上不服,身体却非常诚实。我后头琢磨,总觉得他一个人就吃了大半。到后面,嘴巴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眼睛很明亮,矜持地说:“的确还不错。” 我便笑,笑着又构思起明日要吃什么。多快活的一段时光,无知无觉,便敢想象天长地久。 “少主?”王霸虎又叫我,让我从回忆当中挣脱。仿佛是以为我不满意,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紧张,说:“如今咱们尚在郊野,属下也曾出门找寻,只是除了这鹿,便是些野鸡野兔。”说起来,鹿便是最好的东西了。 我心说,这听起来不是假话。鹿血嘛,也的确滋补。问题是,你也把它弄成结块的样子,这才好吃血豆腐啊。眼下这样,难道让我……呃。 视线往后方飘了飘。在我走神的时候,第二个血坛子也满了。鹿伤口一片殷红,周遭皮毛被完全打湿,身体却从原先的犹在抽动变成悄无声息。接替王霸虎的那个人往上挤了挤,大约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松了手,任由鹿跌在地上,自己则抱着坛子,开始将里面的血分给一众“兄弟”。 从中也能看出我地位超然。旁人只有一人一碗,我却有整整一坛。分到自己那一份,门人们立刻将其一饮而尽。放下碗时,唇边、下巴,乃至衣襟都带着鲜红颜色。 我:“……!” 竟还真是要直接喝! 我若被惊雷劈中,面皮抽动两下,缓缓从王霸虎手中接过东西。 王霸虎原先已经一脸惊慌,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见我将坛子拿走,这才长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仿若虚脱。 我忍不住腹诽:“怎么回事?怕成这样,仿佛……”我要拿他怎么样似的。 又想:“难道鹿血滋味的确不错?呃,没喝过,没经验啊。” 不过,既然鸭血滋味好,其他动物血应该也差不多。再说了,仿佛还曾听到有人用这东西泡酒。 思索一番,我到底将坛子抱到身前,而后:“呕!” 好腥,怎么这么腥!浓浓的血气从坛口翻滚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我的鼻腔。别说喝了,就是这么一下,已经能让我直接把胃酸吐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