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么做是否太过心慈手软、是否根本不适合这个江湖……站起来的时候,我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渣渣,心道:“我问心无愧便好。” 而这原本就是最重要的。 到此刻,我依然没有直接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客栈的人到这会儿还没上来——我与两个灵犀卫打斗的动静绝对不小——但是,等到他们后头出现了,一定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官府。四舍五入,祝太守知道,可不就是七星中剩下的人知道?就算这事儿肯定会发生,我依然需要先给自己一些保障。 于是,我又将天璇、开阳拖进旁边的衣柜当中,确保乍一看屋子完全瞧不见破绽,这才真正离开。 照旧是翻窗子。走得时候,还没忘记从房檐上拿走天璇原本那个竹筒。 是的,前天晚上我虽然跑了很远,近乎是把半个景阳城都转了一圈,可是这东西一直就被留在客栈。 我掂量一下筒子,又掂量一下开阳那个。两只蜂,应该能让我找到谢玉衡的概率增加很多吧? 怀揣这样的美好期待,我终于出城。 到了外头,放出蜂子,我才发觉情况可能不太按照我想的方向发展。景阳城里明显就有吸引它们的东西,看方向,可不就是天璇那两人?可我又确定,谢玉衡起码没被他们关在客栈里,毕竟那地方根本是我选的。 在原地愣了片刻,我叹了口气,喃喃说:“好吧,看来我得先有一个判断。” 让其他人来看,这一幕应该很奇怪。一个腰上带了两把剑、背着个装了一堆哐里哐当物件包袱的青年,对着两只长得怪异的蜂子自言自语。但我半点儿不留意这些,只一心思索:我才刚刚回太平山,这群人便已经到景阳城。换句话说,我们花在路途上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他们与我同是从紫云城过来,谢玉衡要么还留在那边,要么是在路上某个地点。 再或者,就是已经被带回京城、听候发落了。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我心头微微紧绷。“不,”我快速否认,“按照天璇的话,谢玉衡在他们面前应该也有为自己辩解。他们不相信他没错,但是应该也没有板上钉钉地判他死刑。有机会,我一定有机会。” 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出发了。 原先觉得,我一日当中思念谢玉衡的时候本就很多。这会儿上了路,才发现先前还是少了。魔教、传说中的掌门人、让人心惊肉跳的“血奴”“血食”,这一切都在侵占我的心神。不像如今,我将灵犀卫引去山上。朝廷的力量与江湖势力相对,后头的事情,再不是我能决定。 我可以真正放心地去想谢玉衡。 想他先前是如何买马,想他在我俩逃亡的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