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牧民忙点头道:“这个必须!”又继续道:“那您看同仁的黄超民还有阜外的张建业他们迁怒李源的事……虽然李源只是旁听生,但也是咱们第二医学院的学生啊。好几个教授都对他特别欣赏,别的不说,多年坚持免费行医,收点粮食也都散给烈属,这是个好孩子啊。您和施今墨奖生公还是好友,李源被人欺负了,咱们要是无动于衷,将来见面都不好说话。” 吴阶平闻言哑然失笑道:“孙主任还是喜欢斗争,咱们和同仁、阜外的那些小矛盾,不必放在心上嘛。” 孙牧民忙解释道:“我不是放在心上,是他们欺人太甚!从外面进来的手术设备就那么点,我们先打的申请……” 吴阶平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国家艰难,咱们内部不要乱。这样,这两天我去临床走一走,验证一下这个心肺复苏术。如果确实可行,就召开一次医学会议,推广一下。到时候你提个建议,这个法子就叫李源心肺复苏术吧。” 孙牧民吓了一跳,道:“这个名字?我提没用啊,他们肯定不同意。” 吴阶平笑道:“当然不会同意,其实也不好真用这个名字,那是把那孩子推火上烤。不过经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孩子,就不会随便让人欺负了。世人总是欺竖子无名,但凡有些名望的,也不敢随便下口……哎呀,你这个护犊子的行为啊,始终改不了。那孩子也不小了,让他自己斗争斗争,历练一下,没坏处嘛。” 孙牧民嘿嘿一笑,心道你老人家还不是一样,他小声道:“我就担心那些人把这个法子据为己有,只要咬死李源的法子是中医的,是治自缢症的,他们的法子是西医研究出来的,再弄些病例当试验组,到时候起了纷争,大部分西医都会站他们这边,我们都没法子帮他澄清。这种事,西医内部都不罕见。” 吴阶平脸色难看起来,沉默稍许后,缓缓道:“那就这样办吧。” 有他在,还不至于让人将他的徒子徒孙欺负到这个地步。 哪个学部委员,不是一个学阀? …… 李源知道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心肺复苏术? 开玩笑,前世虽然是废柴,但圈子里的瓜没少吃。 见惯了这种事的李源,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当然,李源并不能确定黄超民和张建业到底会怎么干,但那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并且数值很大的负面情绪提醒他,这俩孙子快要出手了。 他善于换位思考,假如他是黄超民,他会怎么出手? 无非就是三点,第一点,也是这些人正在做的,造谣诋毁,说他给王进喜家人看病,溜须拍马,还是个反复小人。 不是不去给哈市领导子女看病么?怎么巴巴的跑去给油田领导家人看病? 哪怕他也去给其他普通工人、农民家庭看病,但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跑不短的路到萨尔图看病,所以这种谣言一定是有市场的。 第二点,再狠一点,说李源给人看病不收东西,一点人情不讲,是因为他找了大资本家的女儿当老婆,看不起穷人的东西。 人都有仇富心理,尤其是在建国十几年如一日的宣传下,真要说这些,还真有些麻烦。 好在,这些人目前还不知道他的根底。 第三点,就是将心肺复苏占为己有。 这个再容易不过。 李源自己都说了,这个法子不是他原创的,是出自古籍。 既然是出自古籍,那么他能用,别人也能用。 稍微改一点点,成果就变别人的了。 抢先一步发表在《中华外科杂志》上,自然一举成名! 李源倒不是在意这点名誉,而是担心被恶心到。 大致应该就这三点了。 李源的对策很简单,无非是以毒攻毒。 头一件事,就是找到京城第二医学院的齐翔杰副主任,以请教发文章为名交谈一番后,再恳请其承担“通讯作者”,共同发表文章。 当然,文章由齐翔杰来写。 李源是第一作者,也就是对文章贡献最大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