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点了。 但秦大雪还是舍不得合眼…… 她拉着李源说了很多,譬如今年对公社工作的计划,除了农业生产以外,还有样板戏大赛也要继续举办,还可以扩大到和隔壁八一公社一起,效果好的话,明年就在区里比。 又说了过两天,准备带小治国去见曹老,曹老又让人送了红糖来,她得去道谢拜年。 李源笑道:“要是人家问起,治国这名字是怎么取的,你怎么说?” 秦大雪莫名其妙道:“这些孩子不就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么?将来治理国家的就是他们,有什么问题?” 李源想了想,也对…… 秦大雪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上面风云跌宕,斗的厉害,所以我不会走的太近,曹老也跟我这样说过。而且,我也没想过靠曹老来升官,对她们那样的人物来说,什么小心思能瞒得过去?” 李源竖起大拇指道:“聪敏!” 秦大雪哼哼一笑。 将妻子搂在怀里,百般摩挲亲昵,李源温声道:“一定要韬光养晦,样板戏的主导工作要让出去,让给区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以后你进区里班子后,再说其他。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熬过这样的日子,并且不会太久了。到时候我保证,至少一个月回来一趟。或者,什么时候你忙完了,突然想吃我做的饭时,早上打个电话,晚上在家就能看到。” 虽然秦大雪懂事的一句“不舍”都没说出口,可她一直不愿睡觉,一直说话,本来就是一种心意。 听他这么说,秦大雪沉默了好一阵后,才说道:“源子,真的会有这一天吗?我都没有信心,就想着,努力工作,这一代人拼完了,下一代人继续拼,总有一天,咱们也能过上吃得饱穿的暖的日子,能平平安安不用担忧战争去上学、生活、工作……” 这些,是这一代人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李源挺身而入,咬牙道:“我保证,一定会有这一天的,不会太远!!” …… 二月八号,李源告别诸多亲长好友,登上了北向的列车。 二月十三号,到达哈市,去了陆家,见到了高卫红和陆朵朵。 高卫红的父亲是哈工大校长,虽然受到了冲击,但还能保证工作。 倒是陆朵朵的父亲,在北大当校长,开始就被撤销了一切职务,还被抓进去坐牢…… 好在刘院长是陆朵朵的亲叔叔,还有能力庇佑她,所以陆朵朵还算无恙。 但到底是落难时节,能见到旧友来访,两人还是高兴坏了! 当天晚上,李源和两人还有刘家人聊了很久,用乐观和幽默帮助她们化解了不少忧思,也燃起了许多希望…… 第二天一早,就告别依依不舍的两位友人,乘火车去了大庆。 …… 和六年前相比,大庆已经完全变了样。 办公楼、礼堂、影院、澡堂、学校、供销社……全都建立起来。 马路上卡车、拖拉机的密度,也远超别处。 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 大庆作战指挥部大楼外,李源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四个兜的衣服大步跑了出来,人还没走到跟前,就大声叫道:“八叔!!” 李源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小六,混的不错吗?” 李场,是三哥李河的二儿子,在李家孙辈里排行老六。 李场满脸都是激动的笑容,道:“八叔,您怎么来了?是来出差的吗?” 李源笑道:“是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