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大了眼,手头的笔“啪”地一甩,墨点洒出一条慌乱的弧线。 什么玩意儿?他真把太子打出毛病了?! “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皇帝质疑。 昨夜宴席的记忆还清晰可见,为此还有数人人头落地。 院正也很崩溃,别说是他,三个老太医昨天诊出的也都不是这个结果啊!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呢! “难不成是朕打出来的?”皇帝匪夷所思之下,竟开始自我怀疑,“可朕打的也是他后背啊。” “这……”院正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额侧冷汗,斟酌着说,“下官认为,陛下打太子那一顿,不至于把他阳元打伤了。” 院正心里有事没敢细说,他方才反覆切脉,总觉得这阳虚之症不似一夜之间突如其来的。 但他官生几十年,昨日若是误诊,那便是杀头之罪,可疑点是若误诊,那也不该是三人同时误诊啊。 反正不管怎么样,肯定不是皇帝的问题! 院正补充:“太子身上除皮外伤,还有药物、熏香痕迹。” “药物?”皇帝眸光一转,定下神,心下想既不是他的问题,那他就可以来慢慢清算到底是谁的问题了,“可是林家女勾引,下药所致?” “主要不清楚太子到底服了何药。”院正支支吾吾,“若是动情之物,一般情况下没那么严重,但是也不一定……”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觉不太可能,但是又没说死,反倒让皇帝起了疑心。 皇帝在位多年,向来知晓官场作风,许多事虽经常被夸大,但向来是空穴来风。 “昨日太医三人诊断太子安然无恙。”皇帝平淡直叙。 帝王威压如九鼎沉沉压下来,院正霎时汗流浃背,扑地跪下,脑袋着地:“陛下,昨日千真万确,下官绝非误诊啊!” “朕没说你们诊错了。”皇帝一摆手,眼底沉下重重阴翳。 昨日之事裴氏虽未直接出头,但明显是皇子伐异,造谣太子不能人事一语过重,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若非有完全把握,他们如何敢当众发难? 如今看来,仍是疑点重重。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皇帝盯向李公公,已有了想法,“去,召张嬷嬷来。” “禀陛下,张嬷嬷已在外等候。”李公公笑脸相迎。 “快传!”皇帝立刻让他宣人进来。 张嬷嬷毕恭毕敬地走走进来,行完礼。 “你来得倒正是时候。”皇帝踱步几下,看着张嬷嬷,笃定地安排,“朕命你以注重嫡皇孙一事提点太子、太子妃,监视二人房事是否顺遂,尤其是太子。” “老奴遵旨。”张嬷嬷应承下,面色稍有迟疑。 “你可是有事禀报?”皇帝顺势问。 “无论世事是非,如今太子妃身陷两难之地,既为长姊所为难,又不得太子、皇后之心……”张嬷嬷叹息道,“她脾性和顺,方才还试图提点崔氏女。” “她心思纯良怕什么,朕不是让你去护着她了吗?”皇帝不以为然,言语底下带着难以察觉的戾气,“只要朕还在一日,就不许旁人欺负朕钦赐的太子妃。” 他好似在说林元瑾,又好似在说别的什么人。 但无论如何,张嬷嬷听到了她想听的话:“老奴替太子妃谢过陛下恩典。” 而他们言语庇佑之人,进入宣阳宫内之后,不出意外地即将遭到责怪。 林元瑾则跟着宫女踏入殿内。 宣阳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