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 说着,真来掀车帘了。林云暖没好气地捏了木奕珩一把,却听外头童杰又道:“罢了,奕珩好脸面,你们去盘查其他的。这里,有本侯。” 伸来那只手,缩了回去。未及松一口气,就见帘幕陡然一掀,一个身穿黑色貂皮领围玄色金纹披风的高大男子弯腰蹬车。 木奕珩捏了捏身后剑柄,挡在林云暖身前。 三人静默于车。 本就十分狭窄的车厢中简直叫人窒息得喘不过气。 林云暖第一次领会,何为威压深重,何为煞气迫人。 威武侯有双极深邃的眼,平素不苟言笑,只一眼扫过去,就能叫人平白吓软了腿。 林云暖攀住木奕珩肩膀的手,紧了紧。 威武侯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眸子一眯,淡笑:“奕珩好享受。” 两人衣衫完好,没半点不妥之处,但木奕珩刚才那样说,威武侯竟不揭破,也够林云暖蹊跷的了。 她却哪里知道,只在刚才一瞬之间,威武侯杀心已起。 木奕珩端坐不动,只是扬了扬眉:“所以,这车中可有侯爷追查的乱党?若无,还请侯爷莫搅了我二人雅兴!” 林云暖是没脸见人了,将头垂低,不敢去看威武侯的表情。 “这位是?”威武侯丝毫不介意木奕珩的无礼,也没有半点搅人好事的愧歉。 “你不用知道。”木奕珩冷声道,“总之,她不是乱党。” “这……奕珩岂不为难本侯?”威武侯声音低沉柔和,像是一个谆谆善诱的长辈,在敲打一个不懂礼数的小辈,“奕珩也在军中待过,乱党细作,不正最善从美色、金钱处下手,诱人麻痹大意,这才一击即中?” “来人!”威武侯陡然拔高音调,如惊雷破空,煞气毕现,“将这妇人带回军署,严刑审讯!” “童老妖,你敢!”木奕珩陡然拔剑出鞘,剑尖直指童杰胸口。 威武侯轻笑一声,浑然不惧,“怎么,奕珩缘何这样大的火气?本侯依旨办差,奕珩莫不是,想要抗旨逆上?”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孰能善了?木奕珩面色不变,剑尖又递出半寸,压得威武侯胸口处的衣襟,深陷进去。 林云暖清晰听见,木奕珩喉结滚动的声音。 她实不知,自己如何卷入这些明争暗斗之中。她轻轻在后,抱住木奕珩的腰。 有相劝安抚之意。 木奕珩回过头来,在她眼中望见宁和坚韧,她是想,随威武侯走一趟,免他被治抗旨之罪? 电光石火之间,他那颗心,安稳落地,有了答案。 这个让他放不开手的妇人,大约,便是他命定劫数。 情何物,爱何物,他不懂。只知,为护眼前这妇人,他愿许一生盟约。 “这位,乃是木某未婚妻子……筠泽人士,两年前随木某来京,侯爷大可命人搜证。她为防御所千总妻房,不知在侯爷瞧来,还有甚可疑之处?” 官眷,无真实凭据,自不可随意下狱入刑。 童杰眸子黯了黯,视线落在林云暖面上,许久。“既如此,想必奕珩好事将近,来日还要上门,向奕珩讨杯喜酒才是。” 他终于转身,掀帘下车,呼喝众人:“放行!” 车轮,滚滚向前。 木奕珩手中的剑,“当”地一声落下。 林云暖呼了口气,抱住他亲了一下,“还好你机警。不知我哪里像乱党细作,竟被那威武侯盯上。” 木奕珩转过脸,将她腰托住,抱在自己腿上,“我不是机警。适才所言,句句属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