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奕珩用过的东西,便是毁了也不可能再许旁人用!” “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安安生生做你的木九奶奶!这辈子,你生是我木奕珩的人,死是我木奕珩的鬼,你若敢有外心,你大可试试,看我是如何叫你和你那奸夫万劫不复!” 他重重甩脱她下巴,起身,穿鞋下地。 林云暖本就有几分醉意,又伤心的厉害,身子不稳,这一甩,竟把她给推翻在炕上。 背磕在那炕桌上头,震得杯盘酒菜洒了好些。 木奕珩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回身。 林云暖脸上全是眼泪,手捂在肚子上面,怔怔瞧他说不出话来。 血,很多的血。 涌上来,弄脏了裙摆。 木奕珩几乎吓得丢了魂,厉声喝道:“叫大夫!” 侍婢们另赏了饭菜,聚在外面小厅里热闹。陡然听这一声断喝,个个儿吓得跳起来。 大年下的,哪里有开门的医馆?悦欢最先反应过来,“着人去请沈大夫!” 他一人独居,便是过年,也不回沈家,除夕夜,能为林云暖出诊的大夫,就只有他了! 木奕珩不敢轻易挪动妇人,按着她肩膀颤声问:“你觉得如何?可疼么?疼得可厉害?” 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叫他如何原谅自己? 林云暖说不出话,捂着肚子,只是不断流泪。 她害怕,她慌张,她难过得不行。 她曾失过一个孩子,也是这般,腿间凉凉滑滑,一瞬就不见了亲生骨肉。 她浑身打颤。牙关抖得咯咯直响。 “木、木奕珩!救它……救它!” “是,我知道!”木奕珩双眼发涩,伸手给她抹去泪珠,“你不要怕,别哭,我在你身边陪着,我们一起守护孩子,不会有事,别自己吓自己。” 下一秒,却又是一声大喝:“都死了么?还不进来!” 侍婢们早奔到门前,只是碍于两人抱在一起,一时不好闯入。 很快,林云暖给抱到早已收拾出来的暖阁里头,她躺在上面,只是不安,揪住木奕珩的手不肯放。 肚子渐渐痛起来,一阵疼过一阵。 木大夫人、木大奶奶等人慌不迭赶过来时,她裙子已经浸透血水,额上疼得全是汗。 木奕珩双目赤红,朝木大夫人等人道:“快,你们快来瞧瞧,她为何痛得这样厉害?这血……这血……怎么办?” 他慌得六神无主,他太年轻,对女人家的事了解甚少,眼见林云暖如此痛苦,他哪还有理智在? 木大奶奶上前扯他:“九弟,九弟妹恐是要提前生了,你赶紧出去!府里有请好的稳婆,马上就过来,我们守在这儿,你只管放心。快出去!” 木奕珩茫然瞧瞧众人,回过头来,视线落在林云暖脸上,只觉眼眶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她这样痛苦,他怎忍心走? 木大奶□□痛地发现,才推开两步的九弟,又蹲回床前,把林云暖手攥住了。 木大夫人喝道:“烟柳翠文,愣着做什么呢?把你们九爷拖出去!” 说话间,稳婆到了。一见林云暖的样子,神色郑重起来。 木奕珩给人撕扯着脱开了抓着林云暖的手,下一秒,听见稳婆犹犹豫豫的道:“尚不足月,夫人又体虚,很有可能难产,老身需得先问句不吉利的,真有……那时候,是保大,还是保小?” 床上的林云暖,此刻意识已经涣散,她半眯着眼,嘴里无意识地喊着木奕珩的名字。 木大夫人艰难地朝木奕珩看去。 他脸色铁青,泪意刷地漫过眼眶。 他挥拳就朝那稳婆砸去,“你他娘的再说一句试试!什么叫有可能难产?什么叫保大保小?她但有何三长两短,老子叫你全家抵命!” 众人急急将他拦住,木大奶奶无法,都自己上手去抓他的袖子了。 木大夫人冷声喝道:“奕珩!你清醒点!你再闹下去,耽搁了大事,到时,你可真就追悔莫及了!”扬声喝令那些侍婢:“听不见么?把你们九爷带出去!” 林云暖轻声吟唤一声。适才一直紧咬嘴巴,此刻着实挨不住了,一声声呼起痛来。 她向来不是个娇气的人,因丈夫在身边,才放任自己,此刻她的丈夫,却被推到了暖阁外面。 木奕珩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脚步乱转,冲到暖阁帘子前,又艰难地缩回来,抱头揪住自己头发,纠结不已地蹲在地上。 沈世京到了。可此刻产房他已不方便进入。 呼痛声越发痛苦,渐渐连一个清晰的字音都发不出,只剩毫无意义的痛哼。 木奕珩和沈世京一人占据一角,立在暖阁之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