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份蚀骨的痛楚和悔恨折磨。 早知她会死,早知她父亲对待自己的女儿也可这般狠心,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选择那条无法回头的路。 那身细腻娇肤给大火烧灼,该有多疼呢?饶是这般痛苦,仍拼死生下他的孩子…… 那孩子,他却一直当成一个笑柄,任由世人用最恶毒的字眼猜忌、辱骂。任由那个占了他世子名头的孽种对他的亲子百般欺凌、折辱! 卫国公想到这里,痛得俯下身,抱紧了自己的头。 影卫就在这个时候进入。立在卫国公面前,投下漆黑的影。 “禀国公,今日木九的孩儿百日,第一回 抱出来给大伙儿瞧,孩子生得白白胖胖,很康健。……木九爷今晚不回府,在东营轮值,据说威武侯此去荥阳,要从东营带一波人照应……属下打听过,木九爷的名姓,正在此番出行名单里。” 事无巨细,卫国公想知道的,影卫都能打听来。 卫国公摩挲手上的玉石,许久才开口。 “由得他去,安排我们的人,一路随行,勿叫木奕珩折在威武侯手里。” “可是……”暗卫欲言又止,“木府那边……木九爷不在,怕不怕……” 是担心宅门内龌龊事多,没有木奕珩保驾护航,林氏母子给人趁机归置? 卫国公叹息一声。 “他走了,我才好安排人手行事……奕珩那小子太精明,只恐给他察觉,一直不曾行动。这倒是个好机会,你传令下去,安排妥当,万不可露了马脚。” 暗卫领命而去。卫国公沉着的面上露出几许疲色。 “锦瑟啊……很快,我就能抱着自己的亲孙,亲手将他养育成人……你只管放心,我会把欠你的,都在他身上偿还回来……” 木奕珩给朝廷点将,要去荥阳。 消息传回岚院,内室里气压明显低了几分。 “……我倒有心辞去公职,专在家里陪你和儿子,这不怕你嫌弃我无所事事,前番拿命换回来的功劳也不能一概毁了?再者,将来我无权无势,你和儿子也得跟着我瞧人冷眼……” 林云暖逗弄小家伙,听他啰嗦一大堆,总算抬头横他一眼:“我又没说不许你去,做什么解释这么多?” 木奕珩笑道:“这不是、怕我一走几个月,担心你挂念么?你放心好了,张勇吴强我都留下来,再请你二哥二嫂没事多跑咱们家陪你解闷儿,时间转眼就过。” 林云暖身上乏了,挥手叫乳娘将孩子抱下去,懒洋洋伏在床上,斜睨他道:“我和孩子都在内宅,又不出门,张勇吴强留给我做什么?你出门在外,才该有人护持。你也莫小瞧了我,虽说如今我身体这样,镇日半死不活,脑子还没坏掉,不会随随便便给人欺了去。自己家里,你担忧些什么?速去速回,专心做你的事。” 木奕珩闻言笑了,上前来伸手在她背上给她按摩,“……我就是求个心安罢了,突然要离家许久,舍不得你和孩子。”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的大抵便是这种情形吧? 谁想从前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木九爷,会变成这样又怂又黏人的老婆奴? 林云暖眸光微闪,将头埋低。 “木奕珩……我现在这样……回来,不如叫翠文或者清风……” 话没说完,给人一把掀过身子,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行了!”他沉着脸,“等我回来,你就大好了。不许你说些丧气话,听着叫人生气!” 木奕珩象征性地在她臀上拍了下,“再胡说,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林云暖住了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早产加难产,她这身子伤损得厉害,这几个月木奕珩不说什么,可天长日久,难保不会背着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