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他的神情。 与看自己之时, 一模一样。 若木奕珩也成了童杰的人…… 唐逸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微微颤着。 世家子弟,向来骄矜跋扈,如若雌伏人下,将是何等不堪,木奕珩还有无脸面,再回头对着妻儿? 届时暖暖,会否如骂他一般,骂那木奕珩一句“恶心”? …… 这个时辰,木紫烟原已该安置了。成府里惯无夜宴,几位成爷均是洁身自好之人,落钥早,各房清净。 唯木紫烟的三房近来麻烦。 钟晴跪在地上给木紫烟捏腿,已有小半时辰。 成威坐在榻上瞧书,不时拿眼偷觑她,目光一对上,一个无辜深情,一个无奈可怜。 两人都不敢说话。 木紫烟斜靠在榻上,目光不时掠过二人,虽如此作践着丈夫心爱的人儿,心里也并觉得十分舒坦。 她穿着艳紫色绸缎寝衣,头上勒着嵌珠金银二色抹额,上了晚妆,一派雍容贵妇模样。可粉黛盖不住她颓然气色,和身下跪着的那清汤寡水般不施粉黛的女子一比,还逊色了几分明艳娇俏。 年轻真好啊。 这样水灵灵的脸蛋儿,就是她见了,也想伸手掐一掐。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留着尖长指甲的手指头,在那嫩生生的脸蛋上一拧,一旋,掐出个红印子。 钟晴不敢出声,委委屈屈噙了两汪眼泪,偷偷瞧了成威一眼。 成威目中的急切不似作假,才想开口斥两句,就听木紫烟嗤笑一声:“啧啧,钟姨娘肌肤真是滑嫩,不怪三爷爱你,就连我瞧着,也忍不住想摸两把。” 这种酸话,只能当做是赞她,钟晴抿了抿嘴唇,小声拜道:“夫人说笑了。晴儿不及夫人。” 木紫烟最厌烦她这幅模样,什么叫不及夫人?难道赞她一句,还就给她脸面与自己比一比了?她也配 成威叹了口气,眉头蹙紧了,依旧瞧他的书。 美人的委屈,只有背地里再安抚报答。 木紫烟笑了笑:“好了,仔细你手乏,前儿我给三爷绣的补子,还差一点儿功夫,你就着外头的灯,替我把它绣完了,我有话与你三爷说。” 钟晴在心里叹了一声,只得行礼后,移步外间,稍间的灯暗极了,一块补子才只绣了两针,要绣完,这一晚不必睡了,说不准还熬坏了眼。 她又朝帘后,里头歪着的成威瞥去。 成威在和木紫烟说话。 不知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钟晴就被告知,她要随侍三奶奶回娘家去了。 便回娘家,也要带着她,不给任何她与三爷独处的机会! 钟晴咬碎银牙,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随木紫烟上了路。 车内,侍婢小惠撩帘瞥了钟晴一眼。 回身道:“奶奶这招果然高明,从前为她与三爷争执,自己生气,还落不了好。这下好了,奶奶日日抬举她,夸她,把她拘在身边吊着三爷,三爷却不好说奶奶什么。现下奶奶又有了孕事,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等生了小公子,三爷又要高看奶奶一眼。这种不值一提的野花野草,时间久了,瞧腻了,三爷是不会再理的了。” 木紫烟并不见得意神色。她懒懒靠在车壁上头, 有什么好?杀敌一百,自损八千。 不够她心里堵得慌的。眼睁睁瞧着自己丈夫与人眉来眼去,背过身那俩人就要勾勾手指,防不胜防。 木紫烟于今已有近五个月的孕,胎相坐稳了,馋娘家的饭食,好说歹说磨着丈夫说通了婆母准她回娘家,木清渝早早派了人沿路迎她,接进府里,一番关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