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在头顶盘旋,嗡嗡声催促着他们完成任务,乔怀清只能暂时收起欣赏美景的心情,随口问:“到这儿差不多吗?” 身后的人却没回应。 他奇怪地回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谭郁时。 “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乔怀清立即转身,船体跟着晃动,谭郁时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赶忙坐稳,让船身恢复平衡。 “没事……”谭郁时额角淌下豆大的汗,试着站起来摆姿势,却膝盖一软,猝不及防地扑向前方。 乔怀清惊险地接住了他。 幸好叶子船像pd说的那样,稳定性很好,没有翻船,只是一阵剧烈晃动。 谭郁时跌入他怀中,十指紧扣着他的手臂,用力到几乎钳入肉里。 乔怀清顾不上喊疼,谭郁时的状态已经超出他认知了,从来没这么虚弱过。 他小心搂住人,不断安抚:“你别动,休息会儿,大不了不拍了,无所谓的。” 景区工作人员见情况不对,快速向他们划来。岸边传来惊呼,似乎是以为谭郁时晕过去了。 但他知道谭郁时醒着,而且还在发抖,不过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不像是中暑或晕船。 工作人员的船很快贴上了他们,所有人都紧张得直冒冷汗:“谭老师怎么了?需不需要暂停拍摄、先回岸上缓缓?” 谭郁时勉强借力撑起来:“不用……怀清,拍吧。” 乔怀清扶着他的肩,真想摇醒这个工作狂、敬业脑:“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拍啊?” “拍背影……”谭郁时拿起领带,“帮我系上,遮住眼睛,否则我总忍不住去看……” 一群人围着,麦克风收着音,乔怀清没法细问,照他的话做,迅速用领带遮住他的双眼,在脑后系了个结。 挡住整张脸上最具震慑力的深邃眼睛后,他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脆弱许多。 多余的布条随风飘动,轻盈柔软。广袖与衣裾的末段浸入江流,连接了浮云的倒影。 无人机航拍的画面传到显示屏上,岸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美到屏息了一瞬。 这样的场景,根本无需找角度、换姿势,每一秒的定格都是艺术品。 但谭郁时仍然起身端坐,整理了衣服,尽力呈现出最好的状态:“我嘴唇是不是发白?有人带了唇膏吗?” 工作人员为难道:“没,在岸上,需要我们去拿过来吗?” 这一来一回,肯定超过十分钟了。 谭郁时叹气:“算了,就这么拍吧。抱歉,怀清,拖你后腿……嗯?” 温热的指腹按上嘴唇,乔怀清轻轻施力,搓出淡淡的血色:“这不就红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