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的大街上,虽然偶尔会有些大户人家的年轻一辈喜欢骑着马晃来晃去,却也从没发生过马匹抓狂弄伤人的场面,可是这一天下午,偏偏就在众人面前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意外。 一个中年男人被发狂的马硬生生地踢倒在路边,本来如果只是个平凡老百姓,其他人也不过是赶忙送到医院就没事了,但是这个人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名震桐城,占了桐城半边天的郑老板,如此一来,情况自然又不同,不止惊动了警察厅的黄队长出面要求找出肇事者,还要求将踢伤人的马儿宰杀谢罪。 “金大姐,郑大哥怎么一直不醒过来?真是太可怕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雨鹃担忧地坐在郑老板的病床边,边哭边问道。 “谁知道呀!我活这么多年,也没听过桐城出过马踢伤人或马踢死人的意外,今儿个可是头一遭了。”金银花心里也很担心郑老板的伤势,却没敢像雨鹃一样的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这都已经两天了,我听说黄队长一直没找到那匹马的主人?难道不是桐城的人吗?要是这样,那郑大哥不是白白受罪了?那个人实在太过份!竟然放任自己}的马去踢人。”雨鹃愤愤不平地道。 “别着急,郑夫人已经想办法托人到安庆那里去关照了,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我看这里也别待太久,不如先回雨凤那里去吧,等郑老板醒来,我再派人去叫过来。”金银花勉强地笑着安抚了雨鹃几句。 “可是…,那一定要在郑大哥醒过来的时候,赶紧叫人来跟我说哦!”雨鹃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郑老板,许久才下定决心似地起身向金银花恳求道。 “一定,一定。”金银花连连点头地送走了雨鹃之后,才放心地坐到床边,看着闭眼不动的郑老板,若再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中满是对眼前人的绻恋之情。 雨鹃一踏出医院的大门,就坐上了一直等在那里的一辆马车,马车内还坐着另一个人,雨鹃一见到她便颇为舒心地一笑。 “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等去到上海之后,不如进艺术学校学点技艺,将来要是进电影公司什么的,也能做个名人。”那女子对她嫣然一笑,语气里只有赞赏,没有丝毫的贬低。 “二少奶奶真是爱说笑,我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能去念书吗?倒是想着赶紧把这里的事办完,让小四尽快到上海去念书。”雨鹃不在意地笑道。 “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郑老板不会那么快醒来,我已经吩咐过医院的人,让他多睡些两天,等咱们的事办完了再说。”天虹说道。 “能看到他有这样的下场,也算解气了,不过,他醒来之后,要是发现郑家什么都没有了,不晓得会怎么样?”雨鹃的眼神显得异常明亮,显然正在想着将来郑老板知道事实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管他呢?反正注定蹦q不起来了”天虹随意地回了一句。 雨鹃点点头后,就坐在那里看着车帘外,直到马车停下来,雨鹃探头一看,已经回到周绍英家的大门外,她回头向天虹道别后,就跳下马车,却听到天虹叫住了她,于是她站在车旁望着天虹。 “这两天,从安庆调派的军队就要进驻桐城,军方的人也会正式接管煤矿场,回去跟雨凤小四说一声,明早就出发去上海和小三小五会合,以后就在上海好好生活着,不要再回来桐城这里,这几年里最好是连上海租界那个地方也别轻易离开,除非你们有更安全的去处。”天虹只是看向雨鹃越显坚毅的脸,已经没有两年前她初见姐妹俩之时的稚嫩,她想这样的她们比较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吧?不过仍然还是叮嘱了一番。 “咦?”雨鹃停顿一会儿,刚开口想问天虹为什么,却已经听到天虹吩咐车夫离开,雨鹃只好退到门边看着马车远去,最终只是把那番话搁在心里,没再想着去追问。 天虹回到家里,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云翔和周绍英谈话的声音,她淡淡地笑着走向屋子,不到门口,云翔已经跑出来扶她进门,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让别出去呢,就偏要走这么一趟,累不累?雨鹃姑娘回家了吧?” “嗯,我一直坐在车里,哪能累着?雨鹃姑娘已经回绍英那里了,我让她和雨凤姑娘晚上打点行李,明早就送他们离开吧。”天虹不以为意地笑着回道。 “这样也好,大风矿场和几家店铺的权状,我今早就送到工商局去更改所有权人,至于该还给展家的那部份呢…你是要我交给展老爷还是交给你?”周绍英看着云翔,略带思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