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兵拿手电筒翻开莫淑芳的眼皮瞧了一眼,又拿其他工具为他检查了一遍,冷漠说道:“估计是今日没的,尸体还没硬化,你们平时没留意病人有什么不适吗?” 陈玉被问得一阵哑巴,她只知道老太太平时有胃痛的毛病,倒也没多大留意。 有路春认识的关系,贾志仁忙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千块,不动声色递到吕梁兵的手里,压低声音:“大夫,麻烦你帮帮忙,将我们奶奶没了的事情瞒下来。到时候,必有重酬。” 吕梁兵四十五岁,老婆是个教书的,现育有一女。他个子高,目光沉静,不苟言笑,平时看着挺严谨的,私底下却没少干荒唐的事情。他是急诊室的内科医生,今晚值班的女护士平日里跟他要好,更不会揭穿他收红包的事情。 他掂量一下钞票的分量,眉头微微舒展:“事先声明,犯法的事,我可是不干的。” 路春忙不迭道:“绝不是犯法的事情,就我们家小妹特孝敬我奶奶,她快到临产期,受不得刺激,只好先瞒下来。” “我可是说好了,尸体最多能在医院停放一天,多了就不行。” 两天,已经足够路家出谋划策问路秋要钱了。 路春忙说声谢谢。 吕梁兵透过金丝眼镜打量她。想起刘旻坚自夸地对他说过的,这个女人是个没见识的村姑,常常被丈夫家暴,两个人私密下浪得很,非常迷恋他,宁愿从老公身上骗到钱也要供他读书挥霍等等。 吕梁兵的眼睛里折射出一丝感兴趣的目光。 路春正对着他,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脸微微一红。 吕梁兵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爱的小姑娘。 等他们将莫淑芳的尸体搬进单独的病房里,就看到门外有个女护士走进来说有村民要来探望老太太。 路春拿乞求的目光望向吕梁兵。 吕梁兵大手一挥:“告诉外面的人,这里是重监护室,谁都不能进来探望。” 路春感激地谢过他。 等路向生等人来到病房时,就看到陈玉等人守在走廊外面,脸色凝重,忧心忡忡的样子。 路向生的心扑通一下,忙问道:“老婶子怎么了?” 陈玉站起来,一脸无措:“医生正在里面抢救,还说要家属签字什么的。” 路向生拿眼睛瞄向病房,看到莫淑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鼻孔插着一根软管,似乎在输液什么的。老太太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在病床旁站着一个带口罩的男医生与护士,女护士在记录着什么。 路广通性子急道:“那我们几时才能进去看看老婶子?” 陈玉目光一慌,路春忙凑上来道:“广叔,这得听医生的。” 路向生想说话,就看到吕梁兵从房间里走出来,路向生疾步走去,开口道:“医生,老婶子怎样了?” 吕梁兵一双眼睛精明而狡猾,直直将目光望向玻璃窗的方向,实际上是在看局促不安的路春,看到路春目光里的乞求,他收回目光,一脸平静道:“病人年纪大了,摔破了头脑,造成脑部出血,患者本身就有高血压,如今心肌梗塞严重,必须要送进监护室治疗。而且,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尽快手术。” 他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反正老太太死了,过了明天,路家人自然会带她离开。 从他嘴里说出各种的病症,路向生跟路广通听得骇然变色,路向生一脸忧色道:“大夫,老婶子还有救吗?” 路家人也紧张地盯着吕梁兵。 吕梁兵沉声道:“这个看看后期的治疗再说。先交五千块,我让人给病者办理往院手续。” 听到要五千块,陈玉立即求助于路向生:“他叔,我们家里没啥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