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确实是没说话,毕竟就一会儿功夫他就吃了三盒粗粮饼干,哪有功夫张嘴。 库尔图瓦却像是不知道,蹙起眉头后隔着阳台的玻璃门往屋里看,沙德正独自搭乐高,看不清表情。 他有点烦躁地舒了口气,举起果汁抿一小口:“那你也不哄哄他。” 阿扎尔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冤过:“哈?所以我现在可以和沙德玩了是吗?” 之前会因为他离沙德太近就打他手的混球是谁啊??? 他现在是真的确认他们之间出事了:“你到底怎么回事,玩腻了想分手了吗?” “不是。”库尔图瓦不耐烦地讲:“但事情真有点麻烦了——你知道吗,沙德以前竟然都没谈过恋爱。疯了吧,我才不要当别人初恋,迟早有一天他哭着说别分手,那我怎么办?想想就麻烦。” 初恋这个事也有点震撼到阿扎尔了。虽然说他的妻子也几乎算是他初恋,两人从校园到婚姻,但他们谈恋爱的时间也早啊,怎么会有人十八九岁了才傻乎乎谈第一个对象,还偏偏谈到了库尔图瓦的头上。 光是想想,他就替库尔图瓦喘不上气了。但仔细一想后,他又感觉还是沙德更可怜。 吃瓜的心情淡化了,他现在是真有点难过了。他和库尔图瓦说: “你要是没办法这么认真,你就直接告诉他,早点散了算了。继续当朋友也挺好的,你们想睡觉也还可以一起睡,又没人说非要情侣才能干这档子事……” “……我不要。” 库尔图瓦过了很久后却只是垂下了睫毛,神情显得有点冷漠,又有点困顿,奇怪的是,同时也有种纯真。 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要什么,就死死攥在手心,不管对方会不会坏,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被割破皮肉,滴落一路血痕。 尽管他根本不懂自己为什么想要,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他的身体里仿佛总有一种动物冷酷的天性,就好像蛇不懂爱,却总是本能地要缠/绕和收/缩。 阿扎尔看他推门进去了,坐到沙德旁边去。他们刚刚看错了,沙德不是自己一个人玩,他在和莫拉塔一起搭斯坦福桥,玩得挺开心的,笑容灿烂地欢迎库尔图瓦坐下。 对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俩刚建好的底座给拆了,莫拉塔面露难色,小受气包似的抱住膝盖,抿着嘴唇不敢反抗。而沙德没有意识到这是应该生气的事,反而更慷慨地把剩余的碎片全倒给库尔图瓦,送给他玩,眼睛亮闪闪地捧着脸。 沙德才应该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他没有先认识沙德呢?阿扎尔心情有点沉重。可人生的出场顺序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尽管此时他感觉库尔图瓦千错万错,却还是沉默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扭回头去孤独地望着天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