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阮知秋急切地追问。 时瑜一愣,纠结了一会还是小声道,“安元镇。” 阮知秋的眼睛瞪大了几分,“那不就在淮临边上吗?” 而下一秒,他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明明安元离淮临那么近,坐大巴两个小时就能到,但是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把时瑜找回来,时瑜还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苦。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在他心底翻涌,汹涌的酸涩感一股脑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阮知秋轻轻地抚摸着时瑜的额头,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怕他们找你麻烦。”时瑜摩挲着阮知秋的指尖,“还会找外婆的麻烦。” “我真的不想拖累你们。 “陈泽齐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说完便把脸埋进了阮知秋的掌心里,双肩微微抖动。 阮知秋低头看着时瑜,被他的泪水浸湿的掌心开始犯疼,一路疼到了他的心里,疼的他心慌意乱。 “还疼吗?”阮知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开始没话找话。 “早就不疼了。”时瑜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陈泽齐当时应该是被送去避嫌,你也知道,他是一个私生子。”时瑜慢慢道,“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 “有钱又怎样,说到底他还是会被人看不起,所以只会把自己的愤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但是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其他人’。” 阮知秋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他以为他活得很通透,但是时瑜比他看的更加透彻。阮知秋不敢想,“清醒的痛苦”到底会有多痛,但是他知道,那些痛苦快要把时瑜压垮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阮知秋语无伦次道,“你不会拖累我,也不会拖累外婆,那些人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时瑜抬手,温柔地抹去了阮知秋脸上的泪痕,“你别哭嘛。” “长的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用来哭真的浪费了。”时瑜挪了挪身子,从阮知秋的怀里坐了起来,他捧起阮知秋的脸,吻了吻他发红的眼眶,“我当然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 “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以前的事情。” “前面几年我过得太乱了。”时瑜停顿了一下,“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在做梦。”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意识其实一直停留在十八岁呢?”时瑜喃喃自语道。 “停留在十八岁也无所谓。”阮知秋用力地抱住他,再一次将时瑜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喜欢每一个阶段的你。” “我喜欢的人是时瑜,他长什么样,多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