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上去,播放《彗星猎手》,这回的ktv让他一人独享。 大g驶出封闭道路,驶向跨江大桥,驶进九溪山路,他分不清听到的歌声是自己唱的还是陶权唱的,迷离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再往后的一周,他走遍了奇门遁甲所指的场所,皆没有打探到甘草的消息。 这女的就像柳枝下透明的蜘蛛网,在你经过时碰了你一下,你摸遍脸也找不到她在哪儿。 但城市漫游不是没有价值,这段时间霍湘整个人处于下沉的状态,在时间缓慢的流动中,找回了先前丢失的那份真实感。 纪总的项目在漫游期间做完了,里面参杂他的所见所闻,它们由千姿百态的炊烟组成,你能听出他想传达的人情味,你会想好好珍惜眼前人。 时间继续前移,陶权继续每天打电话问霍湘醒没醒,霍湘答完继续在夜里十点的街头寻觅。 不一样的是,年味席卷了全城。 街上的人肉眼可见变少了,梧桐大道的网红店逐一关闭,龙井村的矮楼换上新的门联和灯笼,到了晚上,山间如同亮了无数颗烟星,也如天顶的繁星。 霍湘走在街上,身旁一群换新衣的孩童玩着摔炮追逐而过,硫磺味当即铺散开来。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寂寥。 他穿着灰色大衣,双眼被长出来的头发盖住,看到的世界被碎发分割成碎片,而他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片。 往常野合过年不关门,今年考虑到是娟姐代班,只营业到大年二十七。 当霍湘意识到自己太长时间没回野合,想喝一杯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了,酒吧群的大家发了一连串三秒的语音,都是新春快乐。 再然后,霍湘被陶权的电话叫醒,这下好了,大年三十了。 他往群里发了个巨额红包,起身去开门,想让屋子透风,却一眼看见铁门外在啃油条的大三元。 大三元听到动静回过头,他今天没有戴口罩,霍湘无法避免地被眉唇的两道伤疤骇住。 “早上好。”霍湘问候道。 大三元提着礼盒跨进铁门,有条珊瑚藤蔓蹭了他一下,在工装裤上留下清晨的露水,滴滴晶莹,——今晨出了太阳,是个好天气。 “她对纪录片很满意。”大三元说。 霍湘在冷风中:“有需要改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络我。” “然后问你今年在哪儿过年,”大三元把沾油的塑料袋揉起来揣兜里,黑眼圈明示了他的倦怠,“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过。” 霍湘瞄了一眼长方形的礼盒,其实这段时间大三元隔三差五就会给他送这些东西,已经超过了甲方和乙方的该有的联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