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和陶权无关,虽然他也会接梗,但真的和他无关,不仅这里的人和这里的话,镜头外边的那些,也通通与他无关。 他脑海里构建的,是金钱松还没发黄的松针,树下泊油路的碎石子,疗养院大门挂着的木牌。 说到这个木牌,偶尔会有小松鼠过来啃两下,霍湘眼尖,撞见过一次。 那天他们照旧散步,霍湘的状态还有些虚弱,只有那句“你瞅那松鼠,是不是有点太肥了。”显得有精神,其他时间都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样子。 所以什么时候才出太阳啊,能不能再让它们看一次小松鼠。 轮到陶权上台了。 “权哥,你自己一个人上舞台不紧张吧?第一期不淘汰,别有太多压力啊,按照流程走就行,听导演话。” 陶权戴上返听,告别小王跟节目组的人离开候场通道,他没发现,他已经可以忽略那些呜呜作响的排风管了。 站上舞台,陶权一个响指熄灭四面八方的镁光灯。睁眼——眼前是漆黑的摄像机,台下是发光手环组成的海洋,更远处是来自各个厂牌的顾问和听审,他们都发着源源不断的呼声。闭眼——疗养院的木牌有只松鼠,啃得很带劲儿。再睁眼——回到了霍湘病房的落地窗前,窗户上有喜庆的小人,有专门挂给霍湘看的红灯笼。 直到登上这个狗屎舞台他才意识到他和霍湘的同居日子结束了,接下来可能没太多理由和时间去找霍湘了! 两周的时间实在太快了,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大家好,我是陶权,欢迎大家在不知道周几的夜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接下来由我给大家带来一首稍加火大的波萨诺瓦,敬请期待,不期待也可以,随便。 脸色下沉,嘴唇开启,声带鼓动,旋律释出。 陶权用了模仿霍湘的唱法,第一个音节出来台下就迸发喊叫,有些是他粉丝的,他认得出来,并忽略掉了。 波萨诺瓦本是浪漫的爵士乐曲,它会让人的肢体跃跃欲试,每个酒吧都有这种时刻,酒喝到三分微醺,隔壁桌不管小姐姐还是小哥哥,让人想要过去要联系方式,邀请她来一段舞。 但一段主歌过后,浪漫终结在陶权发狠的咬字里,他擅自改了很多转音,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恼火的气焰嚣张。 他身上的碎钻折射出来的不再是月夜的星辰,更像是崩裂在地石榴籽,他每多唱一句,都会挤压其中一颗石榴籽,歌声就好似是这般炸开的气势组成的。 在观众听来,他嘴里念叨的那些不知名语言,似是在祈愿能与某人再度相见的咒语,像个海边被抛弃的渔村少年郎,尽管不知道他在为谁哀伤,只知道他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