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黑魆魆的杉树群下,黄棕壤块块掉落,坠入沟渠,溅起水花,随后传来孱弱的气音:“……谁?” 霍湘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音色是大三元,他当即跳下沟渠,蹚水去找。 大三元半个身子在冰冷的水里泡着,头盔让土壤蒙了一半,工装服上的反光带无比刺眼。 霍湘走近唤了声他的名字,却迟迟不见反应。 陶权也跳下沟渠,“看看是不是晕倒了!” 霍湘试探性碰了碰大三元的手,忽然惊觉那手有滚烫的液体冒出来,顿时绷起神经,“他受伤了!帮我把他抬上去!” 说完跨过大三元的身体,和陶权一并将大三元抱上石台。 霍湘怕水漫进头盔,第一时间为其摘下。 幸好,水没淹到鼻口,但大三元的脸色惨白,额发均被热汗打湿,脸上神经抽搐一般跳动着。 “我操!”陶权闷喊,“胸口被划了!” 霍湘伸手一碰大三元的胸膛,温热的触感令他打了个机灵,赶忙脱下t恤捂住大三元的胸膛。 陶权也非常焦急,弯身蛮力将大三元抱起,飞也似的奔向小洋楼。 进了屋,霍湘指挥陶权把大三元放到沙发床上,自己去柜子里翻医药箱,他平时根本不生病,这东西好多年没打开过,最后急了,索性用螺丝刀暴力拆开,取出当中的应急用品。 陶权正在给大三元脱衣服,这伤势不能碰脏水,必须要尽快处理。 然而就在下一秒,大三元猛地睁开眼皮,梦游似的掐住陶权的脖颈,手臂上的血瞬时涌出来,洒到自己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你他妈干啥!!”陶权使劲儿掰开大三元的手。 或许是看清了陶权的脸,大三元松手,失力垂落,双眼无神地看着别处,有几滴汗流进眼里,很是艰难地眨了眨,“咳……水……” 候在一旁的霍湘把绷带和碘伏丢给陶权,转身去倒水。 陶权把东西丢在一边,先帮大三元把外套里衣脱了。 他的确认识这个人,高中时代他们一起打过球,但不是一个学校的。 “脸上的疤哪儿来的?”陶权轻声问道。 哪知大三元并不想跟他叙旧,别过头去。 这回陶权看到了更为触目惊心的伤疤,就在大三元的脖颈后边,远比脸上的伤疤深,“方休,这几年你他妈到底干啥了?” “傻逼……吵死了。”大三元却骂他。 这时霍湘端水回来了,陶权接过来灌给大三元。 此刻的大三元,哪儿还有以前见到的那副拽样,就那么无力地被两人扶着,如同一头在头狼争夺厮杀中败下阵的老狼,整个身躯遏制不住地弓在一起,双手抖着到处乱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