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丈夫这样实在忍俊不禁,一边笑着一边收拾碗筷,陶权想帮忙,却发现自己也是要醉不醉的,只得陪霍湘待在沙发上歇息。 海风酱也喝了不少,晕乎乎地倒在陶权肩膀,下一秒又想起陶权已经有对象了,连忙坐直身体,这个场景看得霍湘直发笑。 “噢哟,”羊哥突然说,“忘记一会儿得把你俩送回酒店了,……算了,叫个代驾好了。” “送啥啊,”陶权踢了一脚羊哥,“打个车就回去了。” “也成,那明天打球我去酒店接你们。”羊哥也踢了陶权一脚。 “打什么球?啥时候约上的啊!我不会喝醉了没听清吧!”陶权有点懵,刚才吃饭的时候聊到明天要打球了吗? “江海风没跟你讲?” “唐鹤扬你有病吧!” 陶权靠到后背哈哈大笑,于有些潮热的绒布上找到霍湘的手,一根一根地捏着霍湘的指节,“会打篮球吗媳妇?” 霍湘被这个称呼逗得憋笑,“不会。” “没事儿!让权哥教你。”羊哥的腔调有些分散,估计也喝大了。 “那提前辛苦权哥。”霍湘说。 陶权又是噗地一声大笑,这还是霍湘第一次这么叫他。 三人聊了一阵,聊得断断续续,全家只有江母意识清醒,她想给大伙熬点解酒汤,陶权说什么都不用,“李姐也歇会儿吧,做饭累死人了,碗一会儿我来洗。” 江母笑着说好。 “千万别洗啊!”陶权又交代道。 江母笑着说好。 味道总能勾起人的回忆,对陶权来说,吃到霍湘煮的面,就会想起关了灯的宿舍,车影急速从墙上掠过;而李姐熬的绿豆汤,一下就能让他回到小时候的炎夏,他和海风酱在水果铺屋檐下乘凉,耳畔是叫不完的蝉鸣。 今年的蝉鸣来得早,两人一下楼就听见了。 陶权攥紧霍湘的手有些冒汗,但他顾不得这个,刚洗碗刷锅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走路摇摇晃晃的,一出小区更受不了了,感觉想起飞。 霍湘倒是醒酒了,一路扶着他来到路边。 眼前还是无比熟悉的街道,甚至于说,身旁这排树自己爬过哪棵都还记得。 “你…小时候爬树么?”陶权忽然问。 一阵阵酒气扑打在霍湘脸上,“爬啊,我家院子有棵柿子树,不爬摘不下来。” “我也爬…”陶权仰头看着头顶的香樟树,树叶将夜空切割,他在找哪些碎片里能看到星星。 然后不知怎的,眼泪流了出来。 他眨了眨,并未第一时间察觉,直到感觉霍湘伸手来帮他擦,他才低回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