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股反叛势力却因此愈发嚣张,甚至隐隐威胁到了图尔郡百姓的生活和性命,故而就如何对待这股势力,朝中却出现了分歧。 怀柔派觉得不可冒进,激进派只想干他丫的。 一行人就这个问题争论了起来,很快就将方才那茬抛之脑后。 裴承珏一直跪在下头,默不作声。 直到建文帝冷不丁开口:“你如何看?” 朝臣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一脸惨白虚弱的裴承珏。 后者很快反应过来,拱手开口:“回皇上,学生以为该派兵前往图尔郡,灭其气焰,斩其首级!” “荒唐。”季阁老立即瞥他一眼,冷斥出声,“武力剿灭反而更叫图尔百姓更排斥大齐,文字思想更难一统,实非明智之举,黄口小儿读过几本书就敢妄议国事,不知所谓!” 裴承珏咳了一声,不卑不亢:“成王败寇,图尔战败灭国,本便该臣服于我大齐,反叛势力猖獗,无异于挑衅我大齐国威,有何动不得?图尔郡百姓是我大齐百姓,文字思想一统是必然,更是他们分内该转变之事,若有硬茬武力镇压、杀鸡儆猴便罢,本不过战败国百姓,我大齐愿意接纳他们一视同仁,实乃大国之心胸风度,而非他们摆谱拿乔之资本!” 他话落,便立即有人开口应和:“说得好!” 季阁老偏头一看,脸更黑了:“封将军武将之身,不懂朝事情有可原,却不必在此胡言妄议。” 封磊挑眉:“武将之身便不能懂朝事?季阁老这话说得,倒像下官逾越了一般。” “封将军不必曲解我的意思,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下官也是就事论事。”封磊道,“裴公子言之有理,他图尔本就是战败国,我们如此小心顾忌他们的情绪,未免太拿他们当回事,那群反叛的也该死,一为安民心,二为扬我国威,震慑宵小之辈!” 兵部祝尚书附和:“封将军说的正是,考虑他们的情绪?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季阁老被他这粗鲁的话和语气噎了半晌。 缓过来正要说什么,却被建文帝抬手制止。 “言之有理。” 这话显然不是对季阁老说的。 众人看向裴承珏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听说这个年轻人因为生父之故不能再科举,不过只要得了龙椅上那位青眼……也不过一句话的事罢了。 唯有秦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凉意。 直到最后建文帝也没明确表示要站哪一方。 不过明眼人看得分明——裴承珏那番话对了他的胃口。 在他们又论了几轮朝事后,杨德业才匆匆回来:“回皇上,奴才并未在裴府找到裴公子所说的证据。” 裴承珏脸色微变:“公公可有仔细看过,就在我父亲院中梨树下,还是您挖得浅?” 杨德业耐心回道:“裴公子,不是奴才刻意懈怠,实在是……奴才挖了将近八尺,更将您父亲院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您说的证据啊。” 他这话叫裴承珏脸色更白了三分。 他猛然看向秦王。 “看本王做什么,莫不是又想将证据不翼而飞的锅扣在本王头上?!有没有那所谓证据都是两说!”秦王冷笑一声,“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值当本王费神费力!” 季阁老微微皱眉:“秦王慎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