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许多。她不得不嘲笑起自己的杞人忧天。 事情起码还没到不可掌控的地步,她倒先慌了阵脚。 平息了呼吸后,杜珞忽而想起刘婶家那条为了保护家禽而养的田园犬。起初它是不受管教的,为了饱口欲,甚至咬伤了自家的鸡,完全脱离了它的本职工作。 有一日杜珞路过,那狗隔着篱笆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鸡蛋。想着刘婶日常的关照,她正准备喂给它,刘婶从房门里出来叫停了她:“你别惯着它这狗脾气。我给你讲啊,这畜生懂人性,骨子里坏着呢。给了点甜头就要得寸进尺,非得饿它个几天才能学个老实。” 想来杜阁和田园犬都是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甚至他也在她面前用四肢爬过,方法应当也差不太多。 翌日清晨,杜珞严格按照计划执行,先是忽视了杜阁的多次讨好,而后拒绝了他送行。她独自走在上学路上,心情尤其惬意。在抵达学校的时候,心情攀上了高峰。缘由无它,只因今日是百日誓师大会。 难得可以偷得半日闲,同学们情绪高涨,早读的规矩都丢了,热闹地唠起嗑来。班主任用板擦重重敲了敲讲台,苦口婆心的说辞一遍遍复述,听得同学生倦,自然也就静了下来。 幸而进程过半,迎来了第一位家长,同学们又起了劲头,悄悄打起小差来。愈往后讲,家长同口沫一样,一滴滴填充走廊,也不分场合地同自己的孩子打起招呼。 学生只要吼一嗓子就可以管教,可这群家长脱离学堂甚久,有些甚至从未上过学堂,对上资历尚浅的老师那是一点也不怕的。她们肆无忌惮地寒暄起来。毕竟小镇拢共这么些地盘,人和人都是极近的,自然全是相识的人。 没聊多久,广播就响起了集合铃,人群又一窝蜂地往下涌。杜珞是不兴人挤人的,和方韵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才动身。刚走到门口,方韵问道:“诶,你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没空。” “你的家长会他都没来过,今天竟然也不来吗?” 杜珞挽上方韵的胳膊,说道:“他工作忙啦。” “不就是修车的有什么好忙的,”身后好几个脚步声响起,方韵耸了耸杜珞的胳膊,耳语道:“你看,班长他爸都有时间来。” 话音刚落,一道威风凛凛的身影走了过去,紧接着第二道身影擦过杜珞的肩膀,发出一声闷响。 “班长,你没事吧?” 秦竹捂着上臂,看到是她,郁怒的脸微颤几分,朝她们点点头又跟了上去。 “还说你们俩没关系!”方韵咧着坏笑。 杜珞反驳:“他也朝你点头了,你怎么不说你和他也有关系。” “他可只从你身边过的。” “我懒得和你说。”杜珞收回胳膊,不管身后的动静了。 “哎呦,我错了,我再也不讲了嘛!” 追赶的脚步声逐渐模糊,远点的操场又吵闹起来,对比之下走廊显得格外死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