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痛”,不知是谁说的这句话,可现在绝对是李湄的真实写照。 在船上百无聊赖的李湄从船头转到船尾,又从船舱内转到船舱外。偶然之中,让她发现那个被大哥尊为“文大哥”的人,一个人凭着船舷向海上眺望,双眼之中闪现着思索的精芒。 船上除了舱底的那些蹬船的光头俘虏之外,剩下的就是端着步枪在船上来回巡逻的几个城主近卫。 光头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别说李湄没兴趣和他们聊天,就算李湄有,没有得到他们自己带队队长的允许,他连表情都不敢有。 至于那些城主近卫,“永远警惕”是神州军的一向的作风,所以几个城主近卫都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交谈的时候也仅仅是一个手势。他们分散在船头船尾各处,不时举着手中的望远镜向四处张望,认真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另外只余一个从不多话的文昌明。当岳效飞他们走后,他就坐在船舷边上沉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仿佛大海、战争所有、所有的一切已经完全远远离开他,与他毫无关系。而他只是坐在自家的书斋当中,为了诗句当中的一个字而认真“推”“敲”的书生一样怡然自得。 现在的文昌明以自己的作为,得到了岳效飞完全信任。 从岳效飞到达马尾开始建立“神州城”开始,经过“绝对寂寞”审讯过的他就成为岳效飞的秘书,一直以来就跟在岳效飞身边,甚至有些秘密他比慕容卓他们知道的更多,只是一直奉行“安全第一”的他从不多言罢了。 而对于岳效飞他有自己看法,当然这个看法他也只对自己说过。 “岳城主是个仿佛汉高祖一般的人物,示人以仁义,实则心中城府森严。谁人如果拿他当作那种心无城府的人,那他铁定是个傻瓜。只是他的目光看得太远,早已越过了大多数人所能看见的,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他的做法一直不被人理解罢了。 岳城主此人的城府之深,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常人心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面对为城府、心机之大成。而这样的人,实则一眼便看得穿,谁见了都会小心应付,可是如果一个人他能够假做没有城府的时候,而你又想骗他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偏偏这个人势力还极为强大。那,可就有得瞧了! 就拿江南他为何把宁波交到黄斌卿手中,苏、杭二州为何又要交在鲁监国手中来说,明眼上是为了神州城广开商路,实则是诱之以利,而后驱虎吞狼罢了。试想鲁监国朱以海、唐王朱聿键手下在江南如此狭窄的地域相处,能够相安无事?鬼才相信!而他们的军火全部由我们神州城供应,双方拼命的武装自己。如果做小人想,两家打起来才好呢,只是不知得了便宜的会是谁! 再说,军火不但卖给了鲁监国、唐王部下,郑家、黄山那里、甚至包括清廷,虽说明眼里卖的是风扇,可实际卖的是可用在效飞神弩里的瓷制滚珠轴承。试问这得要赚多少钱啊! 在闽地,为何先尊唐王之命,但又要有自主权直到后来的再分庭相抗。这招数是真高明啊,远见差一点都不行!先打唐王以立威,后打清兵以扬名,待得兵精粮足之际立即远征扶桑,将来啊,海外据扶桑、台湾向大洋之中再广开商路……至于和唐王之间的纠葛,只怕也早该在城主的预料当中才是! 就他那样的整法,最后二人不翻脸才会是怪事。但翻了脸呢,对于他岳大城主、对于神州城的威名丝毫无损,再加上远征扶桑、攻打台湾表明态度他志不在逐鹿中原,而在海外,最后还落了个大义之人!。 这时,我倒根试问一下就算将来清军、唐王、鲁监国朱以海三家争夺天下,打个天昏地暗,搞不好就是三家俱伤之局。到了那时,假如神州城的用他们三家那儿赚来的大把银子装备出来的‘神州军’不要多十个师从扶桑、从台湾回来了,你三家又要如何?又能如何?至于其他势力,名不正言不顺,且又敌神州城不过,不值一提罢了,这天下……! 可怜神州城的人还在为他担心,还在为神州城担心!依我说,大可不必,将来城主会不会做皇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被他惦记得人很是危险。至于这天下么!不说也罢! 不过岳城主此人,虽说心中城府极深,难以看透,对待百姓倒还是有仁有义,也算是个英雄豪杰吧!” 当然,他这一番话仅仅只埋藏在自己心间,舌头则从未沾过。甚至很多年后当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