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憬洲,明明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抢夺小王子和小糯米的抚养权?” 唐筝跳过他问题,面无表情看着他讪讪问道,一双清澈不含情绪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眼前面容英俊的男人,满眼探究。 顾憬洲是个很会伪装情绪的人,很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的深沉。 特别是涉及他不想回答或谈论的话题,他整个人就如他慑人的气息一般,筑起高高城墙,对任何人和事物都充满戒备。 就如现在,唐筝的话问完,他俊脸没有任何神色显露,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怎么突然问这个?”淡淡的声音开口,如同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想知道。”唐筝坚持追问,锁定在顾憬洲面部表情的双眸一动不动,试图想将他内心深藏的心思看穿看透。 温岚的话还历历清晰在耳畔响起,唐筝觉得呼吸都疼。 是啊,当时小王子和贝贝同时被绑架,温岚那竭力阻止他救小王子要他救贝贝的样子那么偏激,那么执着。 而他呢,那会非常认真郑重的告诉她,他不会考虑贝贝,他想救的只有小王子,当然那会心乱如麻,几乎疼得快死掉的她也信了他的话。 再然后,他让她等他消息,转身离开 可是后来…… “是我做的一切还不够明显吗?”顾憬洲苦涩出声,深邃的黑眸与唐筝四目相视,里面藏满情深。 但唐筝却别开了脸,嗤笑,“明显什么?” “唐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是认真的,也是真心想挽回你和孩子。” 顾憬洲是何其高傲的一个人,但现在他却丢了所有尊严和骄傲,对唐筝说如此深情的话。 这要是换成以前,唐筝恐怕会感动的失声痛哭,可现在她不仅不会感动。 相反还字字扎心,言语犀利,“挽回我和孩子?那凌芷柔和贝贝呢,你想好怎么安置了?” 听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句句夹杂着讽刺,顿时顾憬洲胸口一阵血淋淋的刺痛。 凌芷柔和贝贝?什么时候开始,唐筝在他面前这般冷静和理智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刚刚那番话出口,重点不是在于凌芷柔和贝贝,而是在于她。 只要她点头,他想,哪怕倾尽所有,穷极一生,他也会陪她和两个孩子到底。 至于其他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现在只想要她的态度。 不等顾憬洲再开口,唐筝又道,“而且你的真心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抱歉,我实在消受不起。” “唐筝,我为之前所有的浑蛋行为跟你说声对不起,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 “对不起有何用?顾憬洲你不觉得很多余吗,就像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毫无意义。” 唐筝忍无可忍愤怒出声,看向他的眼眸染着憎恨的怒意。 顾憬洲身子微微一僵,对上她猩红愤恨的双眼,他步伐有些趔趄。 憎恨,愤怒,讨厌,失望,各种复杂的神色交织在唐筝这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里,他觉得刀箭穿体都没这么痛。 “你就这么恨我?”顾憬洲倏的眉宇微颦,似乎接受不了自己姿态放低到这地步,唐筝依旧不依不饶的咄咄逼人样。 “不应该恨吗?难不成还要当神一样供着?” 顾憬洲被她一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转身便朝楼上走了去。 再不走,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脾气说些伤她的话。 他知道经历这么多事后唐筝没这么容易接受他,但从始至终他却忽略了她的恨。 那么深刻,那么浓烈,怕是……他真的难以再打动她了。 突然间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答应老爷子的什么先签字离婚,若是真心喜欢唐筝,就再次像个男人一样重新追求她。 呵呵,离婚一生效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也想过无数个将她挽回的办法。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有些人一旦失去,真的不是你姿态放低就能轻易挽回的。 因为她们的心一旦寒得彻底,又重获自由后,你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走进她的心与她厮守一生,白头偕老。 *** 次日清早。 扣扣扣,唐筝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起身披上外衣,她揉着惺忪的眸子拉开门,昨晚哄小王子和小糯米几乎到凌晨,她这会神色疲惫极了,看上去仿佛风都能吹倒。 “谁……有事吗?”门打开见是一身西装革履的顾憬洲,她倦怠的脸色立即敛去,转而变得清冷。 顾憬洲这会一脸冷峻,浑身上下更是收拾得一丝不苟,显然是准备去上班。 “打电话给幕珊珊,让她来一趟这里。”向来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口吻,此刻一如既往的凛然冰冷,透着不容人置喙的强势霸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