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衣袖下紧握住他的手,他真以为林怀治在认真听曲。 肌肤相抵及被包裹的热感席至全身,让他不住留恋沉醉。 霎那间,记忆猛如潮水涌现,上元灯节珍珠花钿少年衬着烟花盛放、寒风呼啸的山洞中那萌然的情绪、回京途中两人的相处、王府浴房内的金花纸上表积年之情、春雨潮润的夜晚这人突现自己房中、那天曲江池上摇晃的何止船舫,还有他的情。 昨日话语,犹在耳畔,这一刻的郑郁只留手上温度度活。 沉静好心思后,他想着食案和衣袖虽挡着,可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被发现,就稍尝试着挣扎一下,可刚动就被林怀治抓的更牢。 那股力强硬霸道好像若不紧握,掌中珍视之物就会消散。 索性其余三人都在满口胡扯着,没人在意。 刘从祁今日没撒疯,只时不时揶揄下其余两人,中途看几人酒喝的差不多,还出门传了酒。 最后袁亭宜闷了口酒像是说到痛点,又开始说起幼时袁纮教他读书的灰暗日子。 “砚卿,你说,我爹是不是很凶?”袁亭宜有些喝红了脸,看郑郁一直不说话,就向他搭话。 手上力紧了紧,林怀治眉眼不乱地端酒品着。 郑郁看他这样,升起玩闹心思, 便顺袁亭宜的问话,极为自然的将人往侧偏些,衣袖下的手按在林怀治腿上。 “古言,孝子不生慈父之家[1],师傅所为也定是为你考量的。”郑郁说着话,手却捏了林怀治一下。 他听到林怀治似有哼声,随后望了林怀治一眼,人面色平静冷漠,还是那副死样子。 手上捏时有顿感传袭,又觉得这人皮可真厚。 袁亭宜没有被这句话宽慰到,继而说起袁纮对两位兄长和他的差别,念念叨叨说了一堆,最后朝郑郁敬酒,“行行行!我也不知说什么。砚卿今日你能来,我敬你。” 回敬可不能单手,于是这时郑郁才终于抽出被林怀治握了许久的手,回酒道:“你哪日做宴我不来?” 袁亭宜笑笑又闲谈起来,手得自由,郑郁在这时才与几人互相聊起来。 那首阳关三叠已唱完,歌姬换了新曲。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1]......” 曲声悠悠,郑郁跟这几人聊来聊去有些闷,就想出去走走。 袁亭宜看他还没喝几杯就要逃席,言语不满手上迅速地斟满,强行给他灌了两杯才让人出门。 出门时郑郁回望林怀治,坐在叽里呱啦的人群里,面色淡定,温雅从容,嘴角带笑就下了鱼跃龙门。 鱼跃龙门外不过数十步外,就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