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最后睡过去时的想法:若林怀治真心里有我,那一定得他先说,臭男人,我还治不了你了。 翌日清晨,鼓声不同以往,敲得音调与往日不一样。林怀治听出这时取消去皇城上朝的调令声,鼓声夹着大雨,冲刷洗礼着这座都城。 “今日不用去了吗?”郑郁抱着林怀治,头枕在他手臂上。 林怀治确认是不用上朝的调声后,肯定道:“嗯,继续睡吧。”郑郁本就起不来,听见肯定的答复后,便一头扎进温柔乡里。 再次醒来时,郑郁已不知是何时辰,只觉浑身酸累,比上次那感觉还累。 “什么时辰了?”郑郁睡眼惺忪。 林怀治揽着他的肩,翻了个身抱住他,答道:“应是辰时了。” 见得天光大亮,郑郁毫不留情地推开林怀治,上身越过他撩开床帐,竖耳听着外面的雨声,说:“雨还在下啊。” “现今这时节多雨,正常。”林怀治声音还带着初醒来时的喑哑,脸上扫过郑郁的发丝让他心里有些痒,他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郑郁的腰身,一点点下移。 郑郁不想大清早林怀治就这般浪荡,随即事后无情地屈膝一顶,怒嗔:“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雨停了就回去。”林怀治微吸口气,手乖乖回到腰上,睁眼凝视郑郁。 郑郁倒回床上,瞥了林怀治一眼,说:“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都停不了。” 林怀治说:“吟罢清风起,荷香满四邻[3]。若有清荷,亭台赏雨不失为雅事。” 这座北阳王府自然没有荷花,但远在千里之外的那座北阳王府却有。郑郁只觉林怀治这句话意有所指,像是在为那日工部里的问话回答一样,笑道:“你要真喜欢,不妨替我寻些观音莲来?” 林怀治起床,拾起散落在床边的衣裳穿上,随后拿起衣架上的腰带,背对郑郁问:“只喜一种?” “就东湖红莲和观音莲吧。”郑郁翻身手支在枕上撑着下颌,思考片刻后,说,“太多反而易看花眼。” 林怀治说:“好。”穿好衣转身看郑郁青丝垂泻,如画的眉眼含着笑意,红唇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倏然看得他血液滚烫,随即单膝跪上床,钳住郑郁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这日的郑郁才熬了一夜宿直完,正准备回房补觉。路过后院时,忽闻清雅荷香,转步沿着小径往池边走去。侧身掀过柳叶,映入眼帘的是满池红白交错的荷花。 初夏阳里,南风吹过,荷叶簌簌递来静心安神之声。两池分隔,一池中的观音莲色白与金阳交织,在这略有些闷热的时节与人眼前清凉之感。另一池的东湖红莲随清风摇曳,在绿水青荷里别有一般风采清逸,池桥流水,荷花丛中亭台矗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