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们的脚程,三月吧。”沙艾格转头看向郑郁,笑着说,“别在想着留线索给阿史那莫,上次你把我的画像藏在余三卖出的胡禄箭囊里,这才导致突厥骑兵找过来,这次你还想这样吗?” 那沙艾格的画像藏在胡禄箭囊里,而卖出的话则是会卖给当地要前往小勃律打仗的军士,一旦有军士发现这个,不论是交到那一只军队里。上面的官印都会被发现。 这也是为何那夜沙艾格要带着他跑的原因。 “他费尽心机找你,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郑郁反问道。 沙艾格没有回答,郑郁想了想,又说:“当年在长安时,阿巴斯告诉我,阿史那莫身边有一人对他至关重要,只可惜命不久矣。” 中了迷回天不就是命不久矣吗? “既然命不久矣,就不必再念。”沙艾格上岸穿衣,冷冷道,“洗好我们就走。” 郑郁想这骑兵怎么这么慢,站在水里搓来搓去不肯上去。沙艾格蹲下身,冷笑:“再不出来,我就绑人了。” “我要是受伤,死在这里,你也别想好过。”郑郁把湿发拨在耳后,冷漠地看着沙艾格。 余三双手比划着什么,沙艾格颔首示意他下去把水里的郑郁抓上来。于是这几月武力全失的郑郁就又被裹上衣服,绑好双手坐在沙艾格背后,向那未知的西北方向去。 翌日,太阳升起,鹰鸣灌耳。 两匹飞驰的马驹穿过葱绿无垠的草原,踏裂蹄声似要惊破天际。在那快速移动的两个黑点后,有群手持弯刀兵士随着海东青的唳声紧追。 骏马一日千里,却敌不过对方人数与海东青这空中霸主的监视。 沙艾格感觉到身下马儿力疲减速,怒道:“是你把他们引来的?!” 郑郁身体受不住颠簸,奔驰一夜的他如今疲惫至极,仿佛五脏六腑与下肢都移了位。他勉强靠在沙艾格背上恢复力气,笑着说:“我只想回凉州,你我都没错,但强行绑在一起就是错了。” 说罢还牵了下抓在沙艾格手里的绳子。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沙艾格大喝:“你该感谢我!而不是算计我!你这个......室韦狗鼠辈!” “感谢你什么?”郑郁眼前昏沉,他就觉得自己马上快晕过去了。 话音才落,突厥骑兵见相距颇近,便搭弓射箭,一箭射中载着两人的马。 骏马中箭长嘶一声,跌落在地。郑郁和沙艾格滚下马来,很不幸郑郁滚下来时,被沙艾格手里的绳头翻身一带,他的头撞在了石头上。 突厥骑兵发出一阵欢呼,郑郁滚了几下摔在沙艾格身上,脑袋里是一团浆糊。他觉有人逼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