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露出深深地笑。 巫梨华拭去泪水,含笑朝施靖仪走去。走到一处,二人的双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似乎再也不能分开。 不远处,一辆马车之中,朱棣放下帘帷,淡声朝外吩咐:“请施大人前往挹霞阁。” 车厢外一名侍卫立即抱拳领命,朝施靖仪二人走了过去。但将朱棣之请说出,施靖仪神情含讶,巫梨华却笑着道:“若非王爷与徐小姐相助,你此番难能雪冤!” 施靖仪神情意外的看着她,“梨华,怎么回事?” “路上我再与你说,莫叫王爷久侯了。”巫梨华轻笑着,拉住他往另一辆马车走去。 施靖仪朝停在前面的马车诧异的望去,却未能看见朱棣之人。待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马缰,马车稳稳地离开了刑部衙门。 施靖仪与巫梨华步入画栋飞甍的挹霞阁之中,小厮将二人引入雅厢,推门便见一位锦袍公子在座,神情淡然,隐隐间却蕴藏着一股让人莫敢逼视的气度。 一路上,施靖仪已听巫梨华道尽原委,自也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 他朝朱棣深深地施下礼:“草民施靖仪叩见燕王殿下!多谢王爷为草民主持公道,让草民得以沉冤大白。”自他下狱那一刻,已被罢黜官职,如今虽洗了冤屈,官位却还未恢复。 朱棣淡淡一笑,“无需多礼,请坐!” 施靖仪与巫梨华依命坐下。朱棣亲自替他们斟了酒,“靖仪兄为当世将才,本王自不会看着将星陨没。” “蒙王爷厚爱,草民愧不敢当。”施靖仪谦逊的拱了拱手。 朱棣似笑非笑而道:“靖仪兄何需自谦?本王早有耳闻,施兄少年之时,曾助高大人在漠北勇擒数千北元残兵,此等英勇有谋之人,自不愧将星之名。”只可惜,这些年仍只是一名小小百户。 施靖仪仍是谦虚的直道不敢不敢。朱棣一笑,端起酒杯,“本王在此恭喜施兄平安归来。” 施靖仪与巫梨华忙端起酒杯,“多谢王爷!” 朱棣饮罢酒,“靖仪兄沉冤昭雪,想必不日就会官复原职。” 施靖仪神情微怅,“草民已打算辞别归里。”发生这些事,他焉还会留在高大人身边?若然一切真是高小姐所为,那他愈发不能留下。一则高大人高夫人必对他愧疚,那是他不愿见的。二则再逢高上云,他实不知该怎么相对。 朱棣挑眉,然神情并不意外:“靖仪兄祖籍何处?” “江陵!” “噢?江陵倒是个好地方。家中有何亲眷?” “家中双亲早逝,然尚留有薄产,也足已……”施靖仪侧首看着巫梨华,微微一笑,“足已与梨华安稳度日。” 巫梨华脸上浮露一抹温柔,眸光澄明。 朱棣一笑,缓缓道:“不恋栈荣华,倒也难得。不过,本王有一提议,不知靖仪兄意下如何?” 施靖仪拱了拱手:“但请王爷示下。” 朱棣眸深如潭,“本王于北平府的府邸需有人主持,你可愿往?” 施靖仪一怔,“王爷……”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朱棣的语气仍是不疾不徐,“靖仪兄志存高远,当真甘愿就此隐没?” 施靖仪握紧酒盏,望向巫梨华。巫梨华目光坚定的回望着他,轻声道:“天涯海角,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施靖仪目光一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转而看向朱棣,起身抱拳,“久闻王爷胸怀大略,且爱才思贤。草民此番得王爷相救,此恩没齿难忘,甘为王爷效力!” 朱棣亦自起身,扶住他的臂膀,朗笑而道:“好!好!”(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