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淋漓。马皇后叹息的目光在徐长吟身上落了须臾,续而挪往霍琅云,慈和的笑语:“霍小姐不愧为将门虎女,这马上飞燕之姿叫本宫叹为观止。” 霍琅云脸上并无十分欢喜神情,她行了个万福:“谢皇后娘娘赞许。” 朱元璋捋须望着徐长吟,表情高深莫测:“徐小姐可还打算比下去?”她毫无懊丧之色,是浑不在意会损及徐达脸面,还是对此赛事不曾放在心上? 徐长吟欠身而语:“臣女自知技艺不精,然也不会轻言放弃。”两场比试已输一场,纵是能赢得第二场,也不算大赢。 她的回答无过无失,倒也让朱元璋脸色稍霁,遂示意六姝下去歇息。 六姝齐齐谢恩罢了,转回歇息之处。 望着行在末尾的徐长吟,朱棡脸上露出一抹讽刺,低嗤一声:“倒是朽木不折!” 朱棣不为所察的微拢眉头。 待往歇息之处行去的路上,朱柠冲霍琅云挑衅的道:“别得意,下一场我可不会再输你!” 霍琅云一手逮住正欲先行的徐长吟,回了朱柠一记脆笑。她原先还真小觑了这位娇滴滴的宁国公主,岂知其倒真有些本事。 “你刚才怎么了?”徐长吟的不战而败未让朱柠高兴,反而大是不满。 徐长吟早知她会有此一问,也如实回道:“回公主,这匹三河马我难以驾驭。” 常绫愫催马上前,语调轻慢含讽:“连马也驾驭不了,竟也敢来此。我倒是头一回见到自知不知明的人!” 这话显是在讽刺徐长吟,徐长吟也不见生气,霍琅云却听不过耳,正待要给她出头。徐长吟却轻扯她衣袖,浅颜笑语:“素来口舌为劳,不量其力者不乏有之。” 徐长吟的声量不抑不扬,视线更未往常绫愫望过一眼,然话意显然指的就是她。 常绫愫略略怔忡,初未反应过来,旋即回过味来,登时涨红了娇靥。 霍琅云笑嘻嘻的附和:“长吟,你这话说的在理。患智之如目,能见百步外,而不自见其睫的人可真不少!” “你什么意思?”常绫愫顿时气呼呼的娇嚷。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霍琅云耸肩摊手,笑得明媚。 “你!” “够了!”朱柠不耐烦的打断她们的明争暗讽,手中马鞭直指徐长吟,不高兴的道,“这匹马你驭不了,本公主许你再换一匹!” 徐长吟淡淡笑道:“多谢公主体恤,然这匹马即可。请公主放心,下一场,我必能参赛。” 朱柠觑她几眼,颇有“给你台阶你不下”之意:“最好是这样,你若再有意不赛,本公主可不饶你!” 留下半带威胁的话,她扬长而去。常绫愫气呼呼的瞪眼徐长吟与霍琅云,也顾自离开。 何真如及薛姝洵倒是客气,上前向霍琅云赞服的道:“霍小姐果是骑术了得。” 霍琅云与她们客套了几句,何真如二人也自前去歇息。待她们一走,霍琅云立即眯眼盯紧徐长吟,口气不善的质问:“你是故意的?” 徐长吟语含委屈:“三表姐,那匹三河马确实不从我驾驭,岂会是我故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换匹马,难道你下一场仍打算就这么输了?”霍琅云插起小蛮腰瞪住她。 徐长吟识相的连忙摇首:“自当不会将爹的脸面丢光了。” “那你有何法子?”好不容易才让徐长吟“现形”,岂能让其再伪装起来。 徐长吟的眸光若有似无的往观望台觑了眼,应声道:“还有时间,且让我好生想一想法子!” 霍琅云杏目圆睁,“弄了半天,原来你还没有法子?” 徐长吟无奈摊手:“马不听话,我也未有驯马的时候。”见霍琅云又瞪起眼来,她忙笑面应诺,“三表姐,你自去歇息一会,我保证待会不会再丢人!” 霍琅云瞪了她半晌,终是无可奈何的呶了呶樱唇:“你别让我失望了!” 徐长吟但笑。目送霍琅云离开,她则往马厩行去。 到了马厩,寻着三河马,两名马夫正在添置马料。 她站在马厩外,靠着厩槽坐下,悠哉地撑颊瞅着低头吃草料的三河马。端瞧她这般轻松的神情,似乎并不担心盘桓眼前的大难题。 倏地,一记恭敬的请安声传了来。她闻声侧首,一眼便望见了从容踱来的朱棣,身后还跟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