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临清害喜严重,徐长吟便在她身边照顾得久了些。等她离开之时,已过了酉时。 瞅眼天色,想来朱棣已回,她尚未准备晚膳,可得赶紧着些。她思度着,脚下行得愈发急促。好在离家并不算远,等她到家里,也不过酉时二刻。 院门半阖,显然朱棣早已回来。她紧步而入,一入院中,四下一瞧,并不见朱棣。她正感困惑,骤然,书房里传出一阵瓷器碎裂之声。 她连向书房走去,推开门扉,眼前赫然映入一幕足以让她火冒三丈的情景。 夏烟轻衫半褪,香肩微露,满面红云的偎在朱棣怀里,而朱棣亦是衣裳见凌乱,手则搂着她的腰肢。 门边的声响霎时引来朱棣与夏烟的侧目,一见徐长吟,朱棣略怔,随即从容推开夏烟,泰然自若的整理衣衫,不置一言。徐长吟容色无表的扫眼夏烟,夏烟芙颊染晕,却并无慌张神情。她扶着左腕,语气透着羞意:“燕夫人,你千万别误会,我本是来为你送参汤,却不知燕公子在家,方才又一时失手将碗……” 徐长吟不待她解释完,已堆起满脸关切,趋步上前道:“夏小姐可有烫着?”她瞥眼地上碎裂的玉碗,这失手可失得真高明,能让衣衫凌乱如斯。 夏烟来不及说话,已被徐长吟扶出了书房,不迭说着:“女儿家的肌肤最是要紧,得赶紧着让大夫诊治,可别留下伤疤了。我晓得有家医馆不错,这会儿应还未关门,夏小姐不如快去让大夫瞧瞧。” 她这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夏烟眼底隐掠过一抹不甘,可又奈何不得她,只得在不舍的望眼一直未说话的朱棣后,告辞离去。 夏烟方一离开,徐长吟遂而浅抬眉眼,笑盈盈的望向似笑非笑的朱棣:“美人在怀,臣妾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间书房当真是桃花地,连着两回都让她逮着朱棣搂着别的女子。她心里慢慢涌动着一股怒气,可她深知不该动气,她只能强抑这股攒动的怒焰,笑得愈发明媚。 从始至终朱棣便未开口,这会方勾唇笑道:“王妃明知本王无辜,又何必说这些拈酸吃醋的话?” 她拈酸使醋?徐长吟愈发愠怒,但她旋即压下火气,愈说下去,他定会觉得她十分在意。她可不想被他看笑话,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在不高兴。随之,她淡漠的说道:“王爷多虑了,王爷如何,臣妾自管不着。只是下回王爷若对哪家姑娘动了心思,直管与臣妾说即可,不必特意让臣妾以为王爷不在乎。”话虽如此,她却相信,朱棣确然是无辜的。朱棣并非无事找事的人,就算他意欲轻薄夏烟,也不会如此没技巧,明知她随时会回来。况且,依方才的情形而言,倒像是夏烟轻薄了他。然而,她心中纵然如此分析,仍止不住那股窜腾的火气。当下,她也不想再搭理他,转身便走出书房,到厨舍准备晚膳。 将晚膳端到厅堂后,她便即回房,栓上了门扉。 终于,她将朱棣锁在了门外! 临晚,朱棣神色莫测的盯住紧闭的门扉M.xiaPe.cOm